此时信王和安王的阵营,都有了新的谋划。

皇帝老了,立储君是势在必行。

谁能解决北境之危 ,说不定就是入主东宫的不二之法。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安王,在朝堂第一次廷议后,他就召集幕僚进行深入分析。

分析出方方面面的利益得失后,就立马跟皇帝上奏。

说他因为北境的军情夜不能寐,思来想去觉得乌古大兵压境若是镇北侯挡不住,必然会使得大雍江山受到重创。

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安王建议增兵十万速往北境支援镇北军。

鉴于国库不丰,他愿意捐五万两银子出来为大雍备粮草军需,并提倡大家有钱捐钱有物捐物,支援边军抗敌,共护大雍江山。

安王这一顿饱含家国深情的激昂陈词,引得朝臣们都对他刮目相看。

先不说增兵十万可不可行,就他这一番表态跟提议,不但让兵部尚书感觉有了同盟之义,就连死活都要守住国库最后一点银钱的户部尚书,都赞同大家有钱出钱有物出物。

加上礼部尚书是安王的岳父,六部有三部的高层顷刻间就因为北境危机站到了安王这一边。

对比之下,信王这边就逊色多了。

就算因为信王在工部和刑部任过职,明面看似他有工部和刑部为靠。

但实际上工部和刑部那些老家伙都狡猾得很,基本没有明确表露过站位的意思。

就算有,分量也跟兵部和户部比不了。

趋势一时间倒向安王,信王急了。

当即摒弃先前想公报私仇的心思,也说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也认为北境安危关系国祚。

并且提出为了节省时间,由青州和晋州的驻军尽快赶赴北境进行支援。

至于粮草方面,他同样愿意捐出五万两银子为国分忧。

更是表明,若是有需要,他做为大雍的皇子,也可亲自上前线拼杀一番,以驱逐鞑子为己任。

信王这般豁出去,很快就把场面掰了个平衡。

有朝臣趁机赞他颇有先祖之风,勇于上战场方能堪大任。

才刚刚获取到从未有过的赞誉的安王,顿时气闷胸口。

这大哥平庸无谋,竟然抄他功课有样学样,简直无耻。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于是脑子一抽就在朝堂上说出一句:“没想到大皇兄的胆气堪比以前的二皇兄,就是不知道大皇兄能否跟二皇兄一样,战无不胜。”

还由青州跟晋州驻军增援,以为他不知道青州跟晋州的驻军将领已经被这大哥拉拢过去了吗。

让他们领兵去北境,赢了必定摘了镇北侯的果子。

那还有他的什么事,他必须阻止。

安王的话让本来议论热烈的朝堂气氛瞬间凝滞住。

二皇子,前太子,这可是文武百官这么多年来都避讳提起的人物。

皆因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听不得任何关于前太子的事。

如今这安王贸然提到,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话出了口其实安王就后悔了,但已经覆水难收,朝堂上的人都听到了。

就连被安王如此相怼的信王,也不敢轻易反击。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看向上头那位。

众人担心的雷霆之怒却没有降下,而是看到皇帝缓缓闭上了那对眼皮已经耷拉下来的眼睛。

皇帝叹了口气,露出了疲惫之色。

朝堂下的人都有些心惊肉跳。

当年天子一怒,滔天巨火,集众多文武大臣的拦阻,都不能改变太子被废黜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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