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叹息,将这沓纸交给皇帝,扭头看向辛忌酒,躬身就要下拜。

辛忌酒连忙错开身子,把这稿纸的来历说清楚了。

“唉……此子拳拳报国之心不可辜负,就以辛忌酒的名义,明日早朝上书吧!

老夫还以为,咱们又要欠下辛忌酒的,埋没辛忌酒多年已是情非得已!再欠下许多,老夫寝食难安啊…”

“先生,辛忌酒推荐此人为太子伴读,先生可有意见?”

皇帝看了流民十策,也是双眼放光。暗自感叹,若不是自己无能,此子当为盛世名相。

“老夫还要见过此人为好!有些人处平淡时,尚能波澜不惊,可有朝一日位高权重,难免埋没初心!”

老太师却没有满口答应,皇帝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随即,皇帝让内侍拿了国子监忌酒服过来,皇帝和太师分别换上忌酒的衣服,随辛忌酒出了宫。

这个时候,凌霄已经给菜圃浇完水,正拿着一把锄头除草。

皇帝三人走进国子监小院的时候,凌霄恰好除完草,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气喘吁吁的歇着。

辛忌酒看了眼自己的菜圃,不禁露出笑脸。

“林生啊!你还会除草?老夫走的匆忙,这小院的菜圃是你给浇了水,除了草,收拾出来的吧!”

凌霄故作腼腆的点点头,三人对视一眼,这个年代肯动手农作的读书人并不多,由此见微知着,林家家教必然很是完善。

“老夫现在明白,为何林生的十策能写的如此完善了。”

老太师含笑点头,凌霄慌乱起身,局促的看着二人。

“那书稿是辛先生所书,和学生无关,还请二位忌酒大人不要误会!”

辛忌酒微微笑,拍了拍凌霄的肩膀,无所谓的开口。

“这二人是老夫的至交好友,你但说五!”

凌霄当然知道这两人是谁,不过,他还是局促的看向辛忌酒,目光中有些责备,也有少年人的意气。

“二位忌酒大人,辛先生一生文韬武略,是学生自幼的榜样,如今他苟且居于国子监,学生心里实在难以平静。

在学生心里,辛先生如今就算不是镇守一方的护国将军,也该是八府道台!”

凌霄愤愤不平的说着,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二人苦笑对视一眼,他们早在来的路上就想过,这个书生既然推崇辛忌酒,就绝对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现在二人只能庆幸,他们不是以本来身份来的。

辛忌酒轻轻拍了拍凌霄的肩膀,含笑扫了二人一眼,温和出声。

“切莫胡言乱语,陛下安排老夫居于国子监,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懂陛下的深意,怎能枉顾君心?”

凌霄叹息,苦笑摇头,看着辛忌酒满眼的心疼。

“将军能有几个壮年?哪怕不求功名利禄,难道不能求战场杀敌,快意恩仇?

辛忌酒该是挥斥方遒的将军,该领三军马踏边关!而不是居在京城,守着陛下,防备着那些肖小。

学生不才,刚才浇水的时候,也是想了想。

也许,陛下不是真的希望将军怀才不遇,不是真的不需要一员猛将横扫内外,他是……”

辛忌酒已经抬起手,捂住了凌霄的嘴,眼中却满是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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