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眨眨眼,有些害怕地缩着脖子:“那……那我就随便猜了?”
男人面若桃花,笑容依旧。
秦不闻上下打量男人一眼,微微挑眉。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男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她恍若未觉,声音娇娇软软的:“我猜,公子您是漠北暗探处首领——云和月。”
男人一双狐狸眼,眼珠转到了她的身上,眼中透出冷意。
“哎呀,”秦不闻捂唇,一双鹿眼水光潋滟,“看来我猜对了呢。”
男人抿唇,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显然是动了杀意的。
“既然这样,那我再猜猜云公子为什么会给我发请帖吧?”
秦不闻沉吟片刻,却是轻笑一声,看向男人的目光无辜温软:“不会是因为,云公子发现自家暗探的令牌不见了,担心在曜云的潜伏被有心之人发现吧?”
男人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不闻清楚,云和月现在是动了杀意的。
只是她依旧眉眼带笑,甚至好心情地坐在了房间的太师椅上,抿了口茶,反客为主道:“云公子别站着呀,随便坐。”
云和月眉眼森冷,却是缓缓坐在了秦不闻旁边的位置上。
“姑娘到底是如何猜到在下身份的?”
他在长安城这么多年,素来不见客,就算出门也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云和月倒是很想知道,眼前这看上去一只手就能掐断脖子的女子,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
秦不闻一个大大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当年她跟着她家老头子上战场的时候,军队里出了细作,每次制定的战术与策略都会被漠北敌军提前洞悉,损失惨重。
后来还是秦不闻发现不对劲,故意将不同的假消息传给不同的军官,这才揪出了军营中的细作。
当时她没有声张,而是顺水推舟找到了与那细作交换情报的漠北探子。
正准备将两人绳之以法时,云和月操着一柄短刃,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时的云和月也不过长她两岁,看上去也只是个少年模样,但却出手狠厉,招招致命。
秦不闻一边看顾两个叛徒,一边应付云和月,花了些工夫才将他重伤。
那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几次交锋,云和月像是跟秦不闻过不去似的,每次都兵行险招,剑走偏锋,一定要致她于死地。
那个冷冰冰的狐狸眼,秦不闻这辈子都忘不了。
还怎么猜出来的?
她猜个屁!
心里暗自将云和月骂了个遍,秦不闻面上却是托着脑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云公子,我给你三个选择吧?”
云和月眸光微凛,不觉失笑:“姑娘请讲。”
“第一个,”秦不闻伸出一根手指,“你带着你的暗探处离开长安城,我不检举揭发你,漠北与曜云仍旧维持表面和平。”
秦不闻顿了顿,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你可以留在长安城,但我立刻揭发你的身份,你或许能平安离开长安,但漠北与曜云的关系只会雪上加霜。”
“这第三嘛,”秦不闻笑眯眯地看向云和月,笑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你留在长安城,我也可以不揭发你,但我若有用到百物阁的地方,希望云公子鼎力相助。”
说完,秦不闻乖巧地眨眨眼:“云公子以为如何?”
云和月听后,嘴角勾笑:“姑娘给我的这三个选择,确实有理有据。”
下一秒,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冷。
“但倘若,在下就在这里杀了姑娘呢?”
说着,云和月祭出短刃,朝着秦不闻刺去。
那短刃极其锋利,似乎只要稍稍蹭到,便能划开她的皮肤。
秦不闻低啧一声,却是漫不经心地拔下头上的那支银簪,下一秒,银簪直接划过那柄短刃,直直地抵在云和月的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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