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这样烫,不是发热?”

和燊虽不懂治病救人,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师歌坐到桌边开药,她写了几笔,感知到和燊疑惑的目光,索性解释给他听。

“我昨日才给月儿解了蛊,她身子早就被蛊掏得虚空,本来慢慢调理几月就好。但昨夜猛然闻听噩耗,”

和燊这才知道,她昨夜独自一人睡在三楼,意识全无,原来竟是刚解了蛊毒。

“那东西在她体内多久了?”

这么阴毒的东西的在她体内,他居然浑然未觉。

他迫切想知道这东西是进和府之前就有的,还是离了和府以后才进入她体内的。

“从小就有的,若无解药克制,每月都会发作。”

和燊知道她接近侯府是别有所图,可还未曾探知到她背后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

原来她也不是心甘情愿,做的那些事,不过是因为体内蛊毒胁迫。

和燊微一想,便知她一路行来受了多少苦楚,心中更加疼惜。

师歌写完药方,回头看到和燊亲手拧了帕子搭在月殊额头,动作细致、目光温柔。

她低声吩咐候在一旁的无患去药房抓药,门打开,老赖头正在房门前扫地,无患脚步太快,不小心踩到扫帚,忙退了一步。

无患好心提醒,“你阴雨天不是腿疼吗?别扫了。”

老赖头含糊应着,退到一旁,却并不走。

无患知他脾气古怪,也不多说。

隔壁敲敲打打的哀乐声隐隐飘来,师歌眼眸黯了黯,忧愁看向床上的人,“我知道你与月儿有情谊,但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

师歌一脸正色,很是严肃。

和燊帮月殊又抹了一遍脸和手,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书房。”

老赖头还在门外,用扫帚拨了拨有些湿的地板,“少爷,小心地滑。”

待人走了,立即动作敏捷闪身进了门。

“果然,”老赖头探了探月殊脉搏,很快又将被子盖了回去。

来去悄无声息。

书房内气压有些低迷,春卷搁下茶便立即退了出去。

师歌端起茶杯几口下肚,她这两日忙活得脚不沾地,身心冒火,嘴角起了一圈水泡。

“青黎不会放过森家,恒亲王府你也看到了,如今虎视眈眈,都想着在森家这块肥肉上咬上一口。”

和燊也觉情况不容乐观,“树大招风,恐不止他们。”

和燊想到无患回禀,皇甫嘉礼今日在醉翁楼与皇甫卓吃酒一事,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提个醒。

“姚琛今日就带人等在巷子里,青黎一死,你们就算不进大狱,也会被通缉。”

师歌恨得咬牙,她实在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惊险。

森海一死,森家家财的争夺战才算是正式打响,和燊最担心的是月殊,她性子急躁,恨不能立刻杀了那些人为森海报仇。

人在愤怒之下就很容易做出错事。

和燊有些疑惑,“既然有人顶了驸马之位,月儿脱身,为何没有离开?”

他一度以为月殊已经去了闽南。

“主要是为了解蛊。”

三皇子皇甫君尧的事师歌选择隐瞒,因着他与月殊曾有的那点子夫妻情谊,他此时出手想帮,若再扯上皇宫后院,她摸不准和燊会如何处事。

和燊想趁此机会将人留在身边,殷切看着师歌,“如今各方都盯着森家,不如将她送回和府,那些人该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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