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絮有了想表达的想法,却不知道当下该怎样表达。书上也没有明白的记着此时此刻应该如何说起。也许是有,柳含絮还没有读到。

来人除了问话,连个招呼也没有,来也匆匆,去也洒脱,就当柳含絮只是廊桥里的摆设而已。此时的柳含絮倒没有什么心思去理会这些。只是今日自己是来廊桥读书的,也不知为了什么,现有魅影惊奇,后又有来人审问,自己的书还没有读懂,恍惚之间大家就把自己忽视了、放下了、空置了,谁也没有真把柳含絮读书这件事当作正题。看来还是得认真的读,用心的读,要不大家都不知道读的怎么样。

这还是其次,毕竟十年窗下无人问,可来人打了个照面,书也看了,人也问了,不问还罢,一问就把柳含絮给问愣了。自己还想着把读书所感、所想、所思、所学,编排出、连缀出、敷衍出一大段的文采来,让来人好好看看,说不定也是个际遇,不是乡野的村夫。但来人只关心魅影,不把柳含絮的事当回事。魅影来了,那人也来,魅影不见,那人就去了。柳含絮,谁?

柳含絮捧起自己的书来,一愣一愣的。自己的书还真是读的不认真。来人的话语虽然不那么富有文采,却好像能句句问到点子上。柳含絮捧起书来,也读不下去。还是忍不住思考来人的审问。魅影那么飘忽,来人也看见了,看见了还盯上了,为什么来廊桥里却不见了?柳含絮没有情由把书上拗口的大段背下去,一半也和当下的惊奇有关。

柳含絮索性把书合上了。世上好语书说尽,书上这段应该怎么说才好,是读书需用意、一字值千金,还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看来确实是少,就没有记着魅影,也没有记着答话。都是些故典、规矩、体例,没有活用的表达。柳含絮觉得有些话书上记明了才好,这样来人审问的时候,可以随时从书上找出一段来,答得也有体面。

来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不明不白的,不是明理布公的意思,到底都还是乡野的风气,连个体面的说辞也不多。审问也不是老先生似的审问,老先生必定都是书上含笼的、铭记的、条例的名言警句,就是有两个错处别字,老先生多年的教化,一听就能听得出来,读书用不用功,肯定是两回事。有好几次,老先生都把柳含絮的文章当作了范文,让大家学习。来人却不同。

来人的主题也偏,不是正题,只是故意偏向于魅影,这不合读书人的规矩。老先生问都不一定问。照本宣科的事来人一句也没有提。都直接把题目点到了魅影上来,把柳含絮问得不明所以。本来柳含絮就不想有来人打搅读书的,所以来到廊桥里,常先生不来,村里人来得更少,平时还真是没有谁来打扰读书的意兴。现在不同了,读书的意兴打扰了不提,来人的审问也把柳含絮给整蒙了。怀疑,对,是怀疑。尽信书,不如无书。疑义相与析,怎样析?书上也没记这段。等记下问问老先生吧。老先生必定是知情的。

还有,那本残卷被谁拿去了?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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