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没有做,怎能写下认罪书?”

姚敏之一副我不能屈服的表情,余光却在瞟着契书上的字,看是哪个地段上的铺子和宅子。

“舅舅,敏之他是个秀才,若写下这认罪书,将来叶霓棠再要挟他,那他岂不是一辈子受制于人?”

崔玉翡也不赞同,她的敏之还要考状元呢。

“哎呀,我们先把她打发了,过两天再出钱将认罪书买回来不就行了。”

潘掌柜把地契塞回袖口,从里面拿出一叠子银票,“要不是你们不懂事请人杀她,我们会受制于人吗?”

“舅舅,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敢请人杀人?”崔玉翡压低声音反驳道。

她是说了几句威胁叶霓棠的话,可真要她做,她也不敢啊。

她目光转向姚敏之,难道是他?

姚敏之对上她的目光,正色说:“翡儿,你想哪去了,她再不好,我也曾经爱了她十年,即便怨她,也舍不得她死。”

一个爱字,和一句舍不得,让崔玉翡醋意翻滚,也更加相信姚敏之,甚至更加喜欢他。

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叶霓棠她不配拥有。

她绝对不要他陷入难堪境地,起身冲到叶霓棠跟前,“这俩人是我请来杀你的,认罪书我来写。”

潘掌柜捏着手中银票,气的浑身颤抖,这个外甥女真是鬼迷心窍了。

前天叶霓棠说了让他外甥不要再吃现在的饭食后。

他越想越不对劲,就找到一个海边居住的客人打听。

从他口中得知,他们那里也有人因吃多了海盐海物,得瘿症的。

回来后,他想了又想,怀疑是秋夫人做的手脚。

于是他去了书院,找外甥的书童,让他不要给主子吃海物,才知崔少游爱吃的海物,都是姚敏之推荐的。

不管姚敏之是无意还是蓄谋,他再看他时,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警惕。

“崔玉翡,你好毒的心啊!”叶霓棠嫌弃的看着她,好想甩她一巴掌,打死她这个恋爱脑。

远处阁楼上,一直关注这边的秋仪,冷嗤一声,“猪脑子,走了。”

“夫人,你不是说买下那认罪书嘛?”丫鬟问她。

“她的认罪书有什么用?”秋仪从三年前姚敏之在书院借着崔少游接近崔玉翡开始,就注意他了。

她查过他和叶家,对他的狼心狗肺看的一清二楚。

偏偏他做事做的滴水不漏。

把崔玉翡和崔少游,收拾的服服帖帖。

虽然报官,对鸿运楼的影响也没有多大。

但她更想拿到姚敏之的把柄,等到他把崔玉翡和崔少游那两个蠢货祸害完,她就能利用把柄,拿回崔家的一切。

倒时谁也不能和她的儿女,争崔家财产了。

丫鬟继续问:“那就让那胖女人讹去那么多钱?”

“不让她骗,也是让姚敏之骗,反正都是打水漂的,你带俩人等着,把那俩黑衣人给我带回府去,我自己审问。”

就不信抓不住他的把柄。

“是。”

秋仪走了,潘掌柜讨价还价,叶霓棠最终拿到两万两银票,另外逼着姚敏之写下一万两的欠据。

原本快还完的账,现在变成了一万二千两。

姚敏之真跟吃了一窝蚂蟥似的痛苦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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