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允伯正带着女儿胡箐禾,大徒弟苏重山,和几个老师傅,在院子里,做她定制的口红管。

看到变了样的她,也是半天没有认出来。

不过,他们都见过她过去的模样。

细细看过之后,都非常确定她是叶霓棠。

“叶姑娘是来取货吗?”

胡允伯望着她,满眼欣慰和感激。

前天,他那个有病的儿子,不小心碰破了皮,血一直流个不停。

他给儿子用了叶霓棠给的药,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

看来,她没有骗他,她那师父兴许不是个游方骗子。

叶霓棠温笑颔首,“胡伯父,我过来看看。”

“你那口脂管,我们做出了一半,剩下的五百个,三天内,可以完成。”

胡允伯一边说着,一边陪着叶霓棠进了屋里,到了两个大竹篓子前。

“胡伯父,不急的,你们慢慢做。”

叶霓棠看着篓子里的口红管,放在细软的白布上,她拿起一只白胎青荷的管子,拧开细细观察,还是有种灰扑扑的感觉。

胡箐禾看过来,也没有了那日的冷言恶语,“放心吧,收了你的钱,货肯定给你做好的。”

“我相信你,毕竟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做瓷器了,”叶霓棠故意扎她的心,看向胡允伯,语气真挚不少,“胡伯父,你们想好了把这龙窑卖给那商人吗?”

“我们已经谈妥,等交了你这批货,就签契书,”胡允伯说的很坦然,“我也和他们说了你要租院子的事,他们应允了,到时你就和他签赁书。”

叶霓棠一听他们还没有交钱,觉着还有一点希望。

“胡伯父,你说你要把这龙窑交到真正懂瓷的人手里,若是我能烧出天下独一无二的好瓷,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叶霓棠,你咋不说你能上天了,”胡箐禾讥诮接嘴,“你要能烧出一个碗,我都跟你姓。”

这几天,为了卖龙窑的事,他们家也是鸡飞狗跳。

她娘坚持让那买龙窑的徐老板娶她。

那人年轻俊郎,看他气度,就知家世不凡。

怎么可能娶她?

于是,那徐老板便出了双倍的钱来买龙窑,才平息了她母亲的执着。

“禾儿,不可无礼!”胡允伯训斥完女儿,复又看向叶霓棠,“那位商人来头不小,你斗不过他,就连我现在不卖龙窑都不行了,叶姑娘,你请回吧。”

那人没有明说,可言语间透露出,他已经买下后面整片白石山。

就算自己不把这龙窑卖他,他在另一头重新建窑,也会把他家挤死的。

如今二十万两银票卖了这里所有,他胡家赚了。

一家人回到老家,继续烧陶器,也能护住儿女一世无忧。

然,叶霓棠不知他内心所想,如今空间升级,里面的物资拿出来卖钱,足够买下这座龙窑。

她听了胡允伯的话,反而生了势在必得的心思。

“胡伯父,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不如,我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还不等胡允伯有所反应,她径直走了。

胡允伯暗暗摇摇头,不是他不信,而是如今由不得他做主了。

他夫人已经应下卖窑一事,并收了人家五万两银票定金。

此事已经没了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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