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儿听后脸色一变,哑口无言。

“鸽儿,不必了,你和弟弟与翩珃在牛车上挤一挤,娘睡地上。”小姑脸上带笑走了过来,这些天,不是睡在城墙根,就是睡在破庙里,睡在哪儿不是睡,她又说:“翩珃呀,你表弟小,咱们呀,都是亲戚,也就没必要分什么男女了,你说是不是?”

翩珃点头,扬起嘴角朝表妹笑了笑,然后继续啃馒头。

鸽儿心里有气,气她娘不给自己帮腔,气翩珃敢嘲笑她,她转头看向那头还在说着什么的表哥胡大山,心情瞬间好了。

搬东西,赶牛车,帮着铺席子,整理被褥,胡大山做起来简直行云流水,事事安排得妥帖。

想到这些,鸽儿笑颜如花,露出一副大山迷妹的模样,满眼都是小星星,一旁的翩珃实在看不下去了,别开脸,继续啃馒头,发了狠的想要长高长胖。

早春的夜晚来得早,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随着天色渐暗,城门前的空地上,难民越聚越多,成群结队,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干脆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显然是白天赶路累狠了,什么都不在乎,也没心思去在乎这些。

翩珃一行人,两辆牛车,一张席子,紧紧靠着城墙根,被越聚越多的难民围在最里面。

翩珃睡的这辆牛车上,女的除了翩珃、小姑、表妹,还有庄家的另外三个女孩,加上小姑的三个妯娌,九个女的挤在本就不宽,但还算长的牛车上,小姑换下了小表弟,所以表妹抱着小表弟睡在翩珃的身边,翩珃都快被他们挤下牛车。

原先牛车上的东西都放到了牛车底下。

因为大家是横着睡在牛车上,两条腿悬空,根本没有着力点,十分不舒服,翩珃的腿有伤,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对于有伤的她来说,这么睡简直太难了。

另外一辆牛车上,也是挤挤挨挨躺满了人,倒是睡在地上席子上的小姑、姑丈和老庄头三人,显得一点儿而都不挤。

翩珃好生羡慕他们。

到了后半夜,翩珃在将将被挤下牛车的前一刻,爬了起来。

醒了就睡不着,腿现在是不怎么疼了,但是又酸又麻,翩珃干脆下了牛车,抹着黑从牛车底下拖出自己的包裹,背到背上。

“翩珃,你怎么不睡?天还早着呢。”正在轮值守夜的大山发现堂妹起来了,出于关心小声问了一句。

翩珃扯了扯嘴角,轻声说:“堂哥,你去边上眯一会儿,我替你守一会儿,你把长刀给我。”

反正守夜的又不是大山一个人,此时和大山一起守夜的是姑丈的大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翩珃替下大山,手里又有长刀,觉得应该没事,大山也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忙了一天了都,晚上还要守夜,着实辛苦。

反正翩珃也睡不着,就替大山一会儿好了。

大山确实很累,把长刀递给堂妹,席地坐在堂妹的身边,合上眼睛休息。

翩珃的腿好得还算快,就是晚上睡觉时腿儿是悬空的,很不舒服,这会儿站到地上,就想多走动走动,舒展一下筋骨,去去酸麻感。

于是,翩珃手里提着一把长刀,开始绕着大山一步一挪地转圈圈,想要走远一点,活动一下筋骨,她是不敢的。

听到堂妹就在自己的身边走动,大山也安心,慢慢地,他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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