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公主虽然已经入狱,可终归没有死,她活一日,便教一日心中不快。见不到她受苦便仍觉恨意难平。踌躇二三日,皇后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了,毕竟她已经忍了十六年了!
吩咐了丫鬟瑞秋准备了些吃的,叫知夏拎着食盒静悄悄的去了天牢,投了几两碎银给牢头这才见着翎羽。
翎羽公主进天牢的第三天已经瘦了一圈,衣裳褴褛,形容憔悴,瞧着叫人心都碎了。
“翎羽啊,乖女儿,母后无能,叫你在这天牢里受苦了!”皇后示意知夏取出食盒里的吃食,“翎羽,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今日母后悄悄做了好些。”
翎羽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心中有许多滋味,却不能一吐为快,怀着万般的苦闷,着实忧心不安,“母后,我的母妃,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皇后心中一凉,“你都落得了这般境地,怎还惦记着你的母妃。她是个怎样的人,母后怎好说。只是这后宫的传言,多少有一两句可信?翎羽,母后是该怨恨你母妃的,她有亲王身份,实同为你父皇嫔妃,却几番岢待后宫嫔妃,完全不尊后宫礼数,引得后宫人人怨愤。你不受诸妃待见,皆因其故啊。想当年母后向你父皇进言,约束凰亲王言行,不想被她听了个正着,说我软弱无能,难当后宫表率。说什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父皇居然真按她说的做了,裁撤了母后宫里的下人,让我亲自抚扫,这也就罢了,不多日,又将我无辜关入天牢,伤我颜面,辱我家门,我当年被关的牢房,就是你当前所在的牢房,那个时候,纵然我是苦苦哀求,卑躬屈膝,她也不曾有半分动容,在她眼里,我哪还有半分后宫之主的威仪。翎羽,你知道吗?直到她走了之后,我的皇后之位才实至名归。”
“你恨母妃?”
“如何能不恨。”皇后眼眶红肿,目光狠戾。倏忽又满是慈爱,“可是你终归是她的女儿,纵然再恨,母后又怎会迁怒于你?你看,这些全是你爱吃的。”
那些摆在牢房外的美食,隔着铁栏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盈盈雾气,挑人味蕾。只是美食再怎么美味,总归需要个好心情去享受,伤心绝望无助的人,又怎么会有好心情?满目的泪光,在火光的倒映下隐隐绰绰,浑身困乏无力,却全无胃口,盈盈一拜,“多谢母后好意,翎羽告退。”这才悠悠然的走入阴影。
不知道是否人人都是如此,不走入绝境如何知道孰是孰非,可一旦走入绝境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能够从头再来的,也就只有游戏罢了,而所谓的绝处逢生的转机,不知需要几多气运。既然如今都进了天牢,想必她的气运也早就用尽了。
“如此母后便先走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报仇的快感在周身蔓延,肢体在颤抖仇恨的束缚,这便是她等待十六年的成果。不枉这十六年来对她的纵容。
翎羽如今也算是明白了许多,她并不笨。只是被人算计了十六年,从未知事识礼开始,那个时候有几人能察觉,现在知道了,伤心也是难免的。不过她未来有的是时间去反抗。
“皇上的心里总归是有你这个女儿的。”皇帝派来了身边得力太监,笑嘻嘻的出现在牢房里,“就算翎羽公主再怎么任性,也是皇上和凰亲王的骨肉。公主不必太在意和皇后的关系。”
翎羽看着大太监,“你这是在笑话本公主!”
“不敢不敢……”
“不敢不等于不会,对吗?”翎羽说。
“对对对,公主只是不慎落难,还没有到必死的境地,奴才怎敢笑话!”
“你们这些狗奴才,只知道见风使舵。”
“奴才们确实只会见风使舵,可这也怨不得奴才,就像翎羽公主说的,奴才就是狗奴才,一条贱命,没人会在乎。是死是活全凭主子意愿。翎羽公主,您还是省点力气,这心里头的怨气也别急着发泄,毕竟您还得走出这天牢,以后有的是机会!”
翎羽跟着得力太监,不想太监又停下来,说:“等等,奴才同您确认一件事。”说着又返回牢房,皇后带来的菜还没有凉,太监从袖子了取出一块碎银,往松子鱼上一放,取出又往银耳桂圆粥里一放,取出一块素白的手帕,擦干上面的油污,只见那银块上抹了一层黑乎乎的,“翎羽公主看明白了没?皇后送来的吃食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羞辱你。”
翎羽看到那发黑的一银块自然知道是什么?可是,“走吧。”
翎羽宫不过离开才三天,已经变了一番模样,满地的落叶依旧,满宫的人仍在,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她身上穿着的仍是三天前的衣服,在三天前已经因为挣扎撕碎扯滥。
休息一番后梳洗打扮,她仍是那个娇纵傲气的翎羽公主。她唤来了若兮,问:“你如何证明你是母妃的人?”
若兮低垂着头,“奴无需证明。”
旁边的妙玲说:“公主,皇后派在您身边的人在您入狱当天就都走了,现在在翎羽宫的,都是对您忠心耿耿。”
“所以妙容也走了?”翎羽说,“那你呢?你不也是吗?”
翎羽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只看见妙玲低垂着脑袋咬着牙,“本公主绝不容许任何人欺骗,来人,拖下去杖打三十,你若能挺过来,本公主就既往不咎。”
得力太监报了皇帝,皇帝问了些问题,知道翎羽
回宫后,叫得力找两个机灵的丫鬟送去服侍,又调了一个殿前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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