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下马车的时候,城守和城守夫人已经在府外迎候,“夫人!”
“城守,城守夫人,叨扰了。”阮陶一手扶着贺妈,一手牵着裙摆,一面下马车,一面朝城守和城守夫人问候。
“都没想到侯府今晚会出这么大的事儿,眼下也只能请老夫人,夫人和府中的孩子将就先在府中落脚,等过了今晚再说。”
城守说完,城守夫人连忙伸手去扶阮陶,“夫人,您慢些。”
早前出了朱氏的事,面对阮陶时,城守夫人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在。
尽管眼下朱氏下落不明,城守夫人心中担心是担心,但城守夫人也同样担心阮陶这处的态度。
即便南平侯府的丧事已经办完,南平侯战死,侯府失了顶梁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侯府的爵位,日后也会有府中的二公子承袭!
那惠城也还是南平侯府管辖的封地!
城守夫人当然担心早前朱氏的事会在阮陶这处留下芥蒂。
老夫人是出了名的甩手掌柜,二公子又还年幼,河西杨家在安堂阮家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即便是二公子承袭了爵位,侯府日后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是侯夫人阮陶说了算。
得罪阮陶,无异于得罪南平侯府。
那日后城守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即便眼下朱氏下落不明,城守夫人也要先来迎候阮陶这处,旁的事只能往后推着。
阮陶先下了马车,紧接着是傅长允。
朱妈方才就已经在马车一侧候着,等夫人下了马车,五公子才露了个头出来。朱妈便也伸手,牵着跟在夫人身后出来的傅长允下来。
朱妈的性子虽然大大咧咧,但稳重中藏了细腻。
譬如,看着五公子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朱妈知晓有人刚才在马车上已经睡了一觉了。
五公子缺乏安全感,所以困了,累了,乏了,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挨着人待着。
方才马车中只有夫人在。
那应当是,靠着夫人睡的……
朱妈些许意外。
但意外里,又带了几分应当在意料之中。
譬如,之前夫人拽着五公子离开侯府的时候,五公子虽然一脸不乐意,不高兴,也在张牙舞爪抗争着。
但朱妈知道有人心里分明是美滋滋的,不然像条泥鳅似的,早就挣脱跑掉了。
朱妈没戳破。
“困了吗?”朱妈问他。
土拨鼠点头。
虽然刚才土拨鼠尖叫过,但尖叫过后,还是睡眼朦胧。
朱妈抱起他。
他靠在朱妈肩膀上。
夫人在同城守大人和城守夫人寒暄,朱妈就抱着傅壮壮在夫人身后稍远处等候。
傅壮壮靠在朱妈肩膀上,睡意在,但仍然睁眼看着阮陶背影,在认真听阮陶说话。
而另一辆马车处,李妈也扶了傅毖泉下马车。
傅毖泉和李妈也跟着一道上前,就在阮陶身后。
城守和城守夫人与阮陶寒暄完,正好见到朱妈抱了傅长允,李妈跟着傅毖泉一处。
傅毖泉朝城守和城守夫人福了福身,“见过城守,城守夫人。”
城守捋了捋胡须,算颔首致意。
城守夫人温和笑道,“大小姐是越发出挑了,这惠城城中,大小姐往这处一站,旁的世家贵女都要黯然失色。”
“夫人谬赞了。”傅毖泉轻声。
“五公子这处是困了吧。”城守夫人又关心傅长允这处。
傅长允是困了,由朱妈抱着,也奶声奶气道,“城守好,城守夫人好。”
阮陶心中唏嘘。
嗯,在外人面前,方才那股子倔驴劲儿就没了。
城守夫人连忙道,“瞧我,光顾着说话了,今日都困了,累了,夫人,大小姐,五公子,先到府中休息,旁的事明日再说。”
“也好。
”阮陶开口了,城守夫人陪同阮陶一道入了府中。
今日城内又是大火,又是温府出事,城守这处是回不了家了。
迎接完阮陶后,城守又接着去处理这两件事,估计要通宵达旦,府中的事只能城守夫人先兼着。
城守上了马车离开府中,阮陶和傅毖泉,傅长允则同城守夫人一道入了城守府。
夜深了,老夫人这处,还有傅长歌,傅四四和团子这处都先歇下了。
城守夫人直接领了阮陶几人去到各自的住处。
城守府虽然不小,但哪里比得南平侯府光景,除却留在侯府附近救火和等着收拾残局的小厮,侍卫,粗使的婆子等等,光是跟在老夫人,夫人,几个公子小姐身边伺候的仆从都不少,也都要安置。
侯府遭遇这么大一场火,短时间内恐怕都要留在城守府这处,所以怎么都得挤。
城守府的人要挤,侯府的人也要挤。
朱妈抱了土拨鼠去傅四四屋中,刘妈上前帮忙将傅四四挪到了床里面。
傅四四已经睡了,刘妈挪他他也没醒。
朱妈也把傅长允放下。
傅长允在回房间的路上就睡着了,朱妈给他脱衣裳,刘妈帮衬着打水,拧毛巾给傅长允擦脸。
朱妈与刘妈两人也许久未见了,这次见面感触颇深。
两人各自带着四公子和五公子离府还是侯爷大婚之前的事,没想到,等再见面,侯府这又是丧事,又是大火的。
朱妈和刘妈在床边一面守着,侯府这场大火,任谁心里都没底,只有两个孩子睡得着。
原本就是盛夏夜,朱妈和刘妈轮流给崽崽们用蒲扇扇风,也扇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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