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六,高一高二级停课。张煜还是照例早起锻炼,回来后洗澡吃早饭顺带补觉,一觉睡醒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照常跑去余老板那里刷刷好感,顺带久违的自己买了菜回来,等张丽萍下班回家的时候,张煜已经在厨房叮呤咣啷的忙活着了。

儿子会做饭张丽萍也是清楚的,按照张煜后世的说法,初高中时爸妈都有工作在身,如果自己不学着做饭,怕是早就饿死了。

等到巷子口的摩托轰鸣声响起,张煜也刚好把最后一个菜端出来。一家人温馨的吃了个饭,期间张劲松依然一脸严肃,张煜也不敢多哔哔,毕竟他现在还处于一个观察期,一个行差踏错很可能就是一顿暴揍。

一顿饭吃完,张丽萍忙着收拾,张劲松也照常窝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这就是张煜一家人的日常。

张煜陪着看了会后,觉得无趣走回房间,把之前自己打好的草图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两遍,确认没问题后才小心翼翼的放进兜里。

打开窗户,夏夜的月光皎白如月,他看着晴朗的夜空,心绪慢慢沉寂了起来。

回来已经两天了,很多事情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但好在未来的很多遗憾,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目光和见识去努力弥补和修正。

他又想起了呆头呆脑的余子瑶,不自觉地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这个女孩甚至一直到已为人母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可人,从不急眼也不和人争执,默默地守护自己的天地,不曾动摇。

张煜偶尔会想,自己以前为什么从不曾真正的去接纳她呢?明明她那么乖巧,那么温柔,那么漂亮。

这个时期的余子瑶其实只能算得上清秀,顶多加上一个可爱,她不同于陈蕊,从小到大见到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夸的。但张煜知道,余子瑶是女大十八变这句话最完美的诠释者。

前世高中毕业后,张煜跟她就已经断了联系。但从后来回家省亲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美貌已经不下于陈蕊了,甚至因为生活和工作都很如意,整个人的精神容貌甚至要比为家庭操碎了心的陈蕊更加明媚。

想到这一世自己能见证余子瑶的成长,张煜的心情也开朗了起来。

“啊,真是美好的夜晚啊——你妈的,怎么蚊子那么多?”

被蚊虫的嗡嗡声滋扰得无比烦闷的张煜骂骂咧咧的关上窗,把自己往床上一丢,倒头就睡。

周日早上,张煜照常晨练后回来,张丽萍已经上班去了。简单冲了个凉后,刚往嘴里囫囵吞了两口包子,张纪凯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了。

“给,吃完上路。”

骑着自行车倚靠在门口的张纪凯接过丢过来的包子,其实他挺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还是接过咬了一口。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别废话,待会有你卖力气的时候。”

张煜吃完回房间把东西拿好,又小心地锁了门,然后一拍张纪凯的肩膀:“走着,去河南。”

“我靠,那么远?”张纪凯瞪大双眼,“我载你去?”

“对啊。”张煜一脸理所当然。

“你车呢?”

“我忘了怎么骑了。”

“……”张纪凯一时语塞,心里疯狂骂娘:我信了你的邪,上星期我才看到你和城南那帮小混混飙车来着。

张煜倒也没有说谎,自行车他不是没有,但确实已经很多年没有骑过了,现在手生地不行,但是他也没办法解释太多,只能一直催着快走。

等有了钱还是得先把驾照考了,买台代步车才行。

张煜心里想着,那边张纪凯也任命的坐上车座,一脸无奈:“去哪?”

“你老年痴呆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去河南,乌龟桥向南走一段,那有个红木家具厂。”

张煜这边的老家有一条贯穿东西的母亲河,将小县城分隔开来,当地人喜欢用河南河北来称呼河两边的区域。母亲河上架有四座桥梁,乌龟桥是第三座,所以其实距离张煜家还蛮远的,照常踩自行车也差不多要半小时才能到达。

“妈的,吃你一个包子得卖你三个包子的力气。”

等张煜坐上后座,张纪凯一边踩动车子一边絮叨。

“收皮啦,凯子我和你说,”张煜看起来心情大好,“这个东西做出来,你就等着收钱收到手软吧。”

“是是是,我直接收到断手。”

张纪凯不以为意,他现在基本确定自己的发小就是在瞎鼓捣,毕竟他始终无法相信,两个高中生加五百块钱的本金,能做成什么不得了的大生意。

张煜也不介意,夏天的清晨太阳还是比较毒辣的,张煜除了锻炼的时候基本都是不耐热的,很快就恹恹地不说话了。

半小时多一点,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站在一家稍微有些规模的厂房前,门口栽着一棵大榕树,厂房虽然开了门,但是可能是因为时间较早,没看到动工得迹象,显得挺清静的。

门前有个中年人打着赤膊在榕树下纳凉,很快他就看到一个看着帅气硬朗的男生,带着另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男生走了过来。

带头那个男生熟练的掏出烟,递了一根过来,脸上对着笑:“大哥,您是老板么?咱这厂今天开门不?”

那中年人有些诧异,看眼前男孩这青涩模样,大概率能猜得出来还是学生。抽烟的学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大摇大摆,递烟还这么熟练的,属实是第一次见。

他接过烟,笑呵呵的说:“细佬,你找老板有什么事啊?”

张煜连忙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身后的张纪凯已经见怪不怪了,撑着膝盖自顾自在那边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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