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琅看她像看蝼蚁的眼神,她就有点后怕。

不过司母这么一说,她胆子又大了起来:“老夫人说得对,长公主再怎么威风也管不到后院来。哪有父母还插手女婿的后宅呢?”

宋以柔或许很会宅斗,很会把握男子的心,但她的眼界局限在后院这个一亩三分地中。

是不会明白一个真正爱女儿的父母,遇见女儿被夫家谋害性命的行为,只会与女婿全家结为死仇,想尽办法为女儿讨回公道。

也不会理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宅斗手段都上不了台面。

以长公主的权势,别说插手女婿后院,就算是诛灭女婿全家,也是一句话的事。

“娘,记得我们从没苛待过魏清明,也没想害她,调换孩子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是长公主自己带走了魏清明,跟我们可没关系。”司浩荡非常郑重地对司母说,只要他们咬定跟他们没关系,证据又被处理干净了。

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轻易给他们定罪。

国法大于天,以前长公主处理事情都是有理有据的,只要他们找不出他谋害魏清明的证据,那这个罪名就不成立。

到时候他再哄一下魏清明,魏清明可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事事以他为先。

只要他示弱,再加上他是魏清明夫君的身份,还有魏清明所生的孩子也有他的一半血脉,他相信,魏清明会保他的。

毕竟,孩子可不能没有父亲啊!

就算为了孩子,他们应该也不会对他这个孩子的父亲出手。

“啊……”

突然之间,各种混乱声响起。

“不要啊……呜呜呜……”

下人们惊恐的尖叫声,桌子推倒的声音,官兵呵斥的声音,整个侯府,乱成一锅粥。

“怎……怎么回事?儿啊,你快去看一下,到底是谁在侯府作乱,赶紧把他们全都拿下。”

司母在大堂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内心有点不安,但一想到这里是侯府,她儿子是侯爷,没人敢在侯府犯上作乱。

于是底气就有了,人也不慌了。

与此同时,一阵紧密的步伐声传了过来。

上百个提着宝刀,身着红色衣袍,外套黑色盔甲,脚蹬黑靴的官兵进入了司浩荡的视野。

他们井然有序,迅速将整个大堂包围了起来。

紧接着,数十个官兵官兵闯进了大堂,见到司浩荡等人直接将他们围起来。

“啊……”宋以柔哪里见得这阵仗,直接被吓得躲在司浩荡身后。

“放肆!!这里是承恩侯府,你们怎么敢……还不赶紧退下……”司母见到他们居然被围起来了,整个人怒火攻心,气得脸色通红。

她是承恩侯老夫人,就连后宫娘娘也得给她三分面子,现在却被一群官兵给包围了起来。

“包围的就是承恩侯府。”

此时,在一堆护卫的簇拥下走来三个主事人,为首之人身着蟒服,后面两人一人身着绯红色官袍,一人穿着武官衣袍。

说话的正是走在最前面的丞相申屠和,他蓄着一把胡子,看起来威风堂堂。

而身着绯红色官袍的是刑部尚书邹兴,而武官衣袍的是定远将军王佑。

“丞……丞丞相,邹尚书……”见到是申屠和亲自来拿人,司浩荡此刻已经慌了,不过还是朝着申屠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在下是犯了什么罪,居然让丞相兴师动众的过来?”

“谋害郡主、调换皇家血脉算不算大罪?”邹兴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司浩荡。

借着长公主女婿的身份,谋取诸多好处,等到长公主走后,就算计人家女儿,这不就是现实的白眼狼吗?

“胡说,我根本就没做,你这是诬蔑。”司浩荡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眼神闪过一丝狠厉,长公主居然这么狠,好歹他也是她女儿的夫君,居然连半点情面都留。

还好证据已经毁了,没有证据,这些人怎么强行拿下自己。

“我和郡主恩爱非常,怎么可能会谋害她?丞相,你可要查清楚再抓人,我好歹也是个侯爷,污蔑侯爷可是大罪。”

司浩荡将目光转向申屠和,在提醒他自己是侯爷,就算是丞相也不能直接拿下他。

“是不是诬蔑,去牢里再说吧。”

申屠和神情不变,对着包围住司浩荡三人的官兵道:“将他们全部拿下。”

“你们大胆,这里是侯府,我是侯府老夫人……你们这些贱泥子怎么敢?”司母对着冲她而来的官兵大骂,她是侯府老夫人,历来威风管了,一向瞧不起这些下等人。

到了现在,她还认不清形式,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夫人。

“我儿媳可是郡主,这么算来我也是皇亲国戚,等到时候……我定要灭你们九族。”

司母一直在说狠话,却不知这些狠话非但没有让那些官兵收手,反而一下子得罪了在场的所有官兵。

那些拿她的官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直接将她双手扣住,并暗中用力一掰,骨头的断裂声响起,下一刻司母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惊起堂外在树上栖息的麻雀。

而宋以柔也不好受,整个人的双手被官兵拉到身后用麻绳绑着,头上的发饰也凌乱不堪,凄凄惨惨地说:“你们不能这么做……侯爷救我……”

“娘……柔儿……”司浩荡见到司母和宋以柔被如此对待眼中的怒火喷涌而出,不过他此时也是自身难保。

两个官兵也将他的手反绑了起来,司浩荡挣扎不开,只能狠狠地瞪着申屠和:“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侯爷。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捉拿我就不怕陛下怪罪?”

“而且我是冤枉的,你说的那些罪名我不认,我要让魏清明跟我对证,你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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