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这小娃娃可真聪明,话说的多明白,那走吧!诶,那个老张头儿,你做个好人好事儿,拉这小娃娃一程,赶明个你死了好让大青牛驮着你成仙去。”胖婶子没多想,直接抱着宋盼儿就上车了。

“成仙?老张头要是成仙也是成那爱抽烟的黄大仙,这一路给我呛的啊,吃了一肚子烟灰。”车上另一个大婶趁机抱怨了一句。

“成什么仙,仙儿哪有我命好,拉一车漂亮的老嫂子们,哈哈,黄嫂子嫌弃吃我烟灰啊?那我口水你嫌弃不嫌弃啊?给,抱好喽!”老头拿起宋盼儿的袋子,直接扔在了车上那个大婶怀里。

擂了几下子老头,“吃屎的嘴,满嘴黄,让你老婆子饿死你,不给你饭吃,你就老实了。”黄大婶气不过的又骂了几句。

在众人的嬉笑起哄声中,老头鞭子一甩,老驴又晃晃悠悠往前走去。

乡里比村子大多了,大道两边还开着小饭馆,修理铺。宋盼儿还看到了一个二层小楼,她记得那是供销社。

上辈子她在乡里上的小学,那时候供销社都快倒闭了,算算差不多得三年后的事儿了,记得好像是改成了榨油厂。

现在供销社还开的好好的,门口贴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大字“收药材:刀楞籽,二十元一斤 / 山枣,一块二一斤。”

宋盼儿眼睛一亮,又找到一条来钱的路子。

刀楞籽就是螳螂卵,螳螂北方的土话叫“刀楞”,也有叫“刀郎”的。

“刀楞”经常在山上用来插豆角架子的荆条丛上产籽儿,村里人碰到就摘下来揣兜里,放在家里外窗户台上攒着。

说是攒着,其实不是被风吹跑了,就是被雨淋了泡囊了,要么家里孩子手欠直接撕开了玩了,一年也攒不上一斤,没有几家真的去卖过刀楞籽。

即使价钱高,也没人想着专门去摘这东西,村里人宁可靠墙晒阳也不想满山找这东西,根深蒂固的老农思想,他们觉着这玩意儿挺轻的,满山遍野地找,可能也找不了多少,又浪费时间又赚不到钱,他们也从来没想过去尝试一下。

但是摆了几年小摊儿的宋盼儿,最知道其中的道道儿了,积少成多,虽然轻,但是它贵啊。

三四个刀楞籽差不多就一两,一两就是两块钱。

两块钱是什么概念,可以买两斤大米了啊!窝在胖婶子的怀里,宋盼儿计算着,跃跃欲试。

“到了,小娃娃,你妈在哪啊?”

胖婶子抱着宋盼儿,跟周围的人一样慢慢地往车下蹭。

“奶奶,我自己去找我妈妈就中,谢谢奶奶,谢谢爷爷了,爷爷奶奶再见!”宋盼儿站到地上,给胖婶子和赶车老头鞠了一个躬,清脆的道了句谢。

“哎哎,去吧,加小心啊!”胖婶子揉了揉宋盼儿的脑袋,叮嘱道。

车上下来的人都好笑的看着,那个拖着个麻丝袋子的小背影,这谁家的小孩儿,教的像个小大人儿似得,真招人稀罕。

宋盼儿在集上转了一圈,打探了一下行情。有两三家卖鸡蛋的,卖鸡的有一家。

宋盼儿蹲在一个卖冻梨的摊子旁边,把她的袋子平铺在了地上,把鸡蛋和大公鸡摆在上面。

打开包着卫生纸的鸡蛋时,宋盼儿傻眼了,鸡蛋都冻裂了,这可咋办?

也难怪,在雪堆里埋了小半个月,鸡蛋能不冻裂么。哎~ 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宋盼儿欲哭无泪。

算了,便宜点卖吧!本来只打算一斤比别人少个一毛的,这下不成了。

“便宜卖了,1毛钱1个鸡蛋,大公鸡18块一只喽!快来买啊,错过这一村就这个店了。”两个小手往袖口里一插,驾轻就熟的就喊开了。这活她有经验啊,上辈子短短的一生她摆了三年的小摊儿。

正常一个鸡蛋算下来差不多两毛,她直接打对折。大公鸡也比别人便宜两块钱,豁出去了,反正没本钱,咋的都是赚。

宋盼儿这一声儿吆喝,吓得卖冻梨的老大爷一跳,他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在这块等大人呢,没想到,这小娃娃拿来放去的,捅咕一会儿后,这还摆起了个小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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