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洛阳城风烟四起,远处的喊杀生不绝于耳,城中百姓四散奔逃,仍躲不过肆虐的兵将追杀。整个洛阳已然不复当初的繁华,石敬唐的大军已经入城,正在肆意的蹂躏着这座千年帝都。

李从珂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玄武搂的栏杆的手掌青筋毕露,正看着宫门的方向,那是最后的防线,李从珂知道那里守不住太长时间,若是大军打进皇宫,自己的妻儿爱妃,不知要受那石敬唐多少的羞辱,自己也是难免一死。李从珂回头看看依然还在哭泣的妻子,儿子,一帮的后宫宾妃,传令下去:“楼下堆柴,淋油,兵临城下,焚楼!”

手下侍卫领命下楼,李从珂说罢好像失去了身所有的精气神,面色木然的做在椅子。皇后和儿子扑于座前:“夫君,不可如此,臣妾已经准备了几套衣服,我们乔装打扮一下,说不定可混出皇宫。”

李从珂从旁边老太监的手中拿过一个古香古色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方宝玺,其方圆四寸,纽交五龙,玉玺通身乳白色,在灯光下,发出莹莹的毫光。

李从珂抚摸着玉玺,眼里一片决然:“跑?我堂堂一国之君,逃之夭夭如鼠辈,我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石敬唐所图无非这传国玉玺罢了!古人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天我就要让石敬唐知道,我后唐的气节!我焚了这玄武搂,让这千年玉玺付之一炬,我看他石敬唐如何坐稳这皇帝!”

“报!宫门已经失守了!”侍卫匆匆楼,跪拜于座下。

李从珂事到如今反而没有了害怕,面色坦然的走到栏杆处往下看,楼下已经布满了浸了油的柴木,堆了足有一人多高。李从珂手执火把,狠狠往下一扔,火光冲天而起。

楼的一众人一片混乱,李从珂面带疯狂炙热之色,伸手拔出佩剑:“哭什么!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我等焚身于火海,总比将来死于石敬唐之手要好!”

一众嫔妃吓得抖衣而颤,外面的火光冲过窗口,终于一名妃子忍不住哭叫着跑向楼梯,李从珂紧追几步,一脚将她踢倒,提剑便刺,惨叫声起,一团血迹自身下慢慢变大。

李从珂拔剑而出,回身瞅着众人:“还有谁?”

这皇帝莫不是疯了不成,众位妃子一个个紧紧的抱在一起,哭着看着那位妃子的尸身,却是一步也不敢动了。

老太监扶着李从珂坐下,借着在坐下的一瞬间,左手的戒指翻转至手心,戒指中间吐出一根细如牛毛的短针,老太监很自然的在李从珂的后背一拍,又闪电般的缩回,接着又垂手站在后面,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李从珂看着被自己一怒击杀的妃子,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人都是趋吉避危,若是平时,一顿责骂也就算了,这是什么时候,亡国灭族之时,你还敢背弃朕而离去!该死!真真的该死!李从珂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眼睛扫视着众人,每个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是害怕,胆怯,每一个人都是想离自己远远的,自己身边除了一个老太监以外,孩子妻子不在,每个人都要背叛朕么?这群人,都该死!

李从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了这种想法,而且越来越强烈,每个人看自己的眼光既冷漠又蔑视,一个末代的皇帝,无能又无用,兵败焚楼,还要搭这么多无辜的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该死,最该死的就是这个无能的皇帝!李从珂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喊杀声,感觉不到地面透出的热度,那一群妃子已经幻化成了一群长发披肩的厉鬼,向他扑了过去!

李从珂嘿嘿的冷笑了几下,一把抓起佩剑冲进人群,惨叫声中,鲜血淋漓,人群四散奔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一个个被追到,手起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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