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岳飞的话音刚落,众将一个个面面相觑,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虽然岳家军成立的时间不算太长,可是,不论从军心还是军事素质,以及忠诚度来说都是极好的,内奸怎么可能?
岳飞轻轻的咳了一下,道:“这件事情极为可信,昨日晚间,后营叶传宗的灵堂有两名兄弟被杀害了,叶夫人也已经失踪。咱们大营的防守还算严密,本帅已经亲自过问了巡营之人,并无外人介入,在如今如此紧要关头出了这等事,实在是不能不让本帅多多考虑了,所以才有了这今日派将之法。”
牛皋在人群中低头偷偷一笑,想不到岳帅除了行军打仗厉害外,人前演戏也是一流,昨晚后营发生的事情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岳飞如今这么说,也是昨晚两兄弟商量的结果,岳帅这一招混淆视听做的极为巧妙,即敲打了军中那个败类,让他无从下手,又给自己下一步计划留出了借口,可谓一举两得。
顿了一口气,岳飞接着道:“今夜子时以后,本帅会下令封营,除非有大令者,才可出入,除此之外,任何人出营一律军法处置!各位回去准备一下吧!”
众将点头称是,一个个散开走出教军场,王雕孤零零的走在最后,手掌间紧紧抓住了信封,岳飞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他的心早跑出了教军场,满满当当的心里只有四个字,帅帐大令!!!自己的运道到底有多强大,岳飞就算机关算尽也想不到自己的手中还有一支帅账大令,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好好利用一下,怎么才能浑水摸鱼,照今天的情形来看,岳飞此战成功的几率很大,偏偏秦相又有信来要保护好金兀术,如今岳飞又偏偏当众点出了有内奸,让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一想到这,王雕就无比心塞,不自觉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岳云随岳飞回到帅账,让侍卫退下,给岳飞斟了一杯茶,低声道:“义父,今日此举能不能惊动军中的那个奸贼?”
岳飞品了一口茶,低声道:“根据你牛叔昨晚的发现,且不管那个人用了什么手段,那个人肯定得知了玉玺在为父这里,如今只能出此下策了,借助此战之需,达到封营的目的,就是让敌人束手无策,困在大营之中无法动弹。他若是敢露出丝毫的马脚,就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岳云心中不解,疑惑道:“可是您刚刚发出了信封并指明了会有三封信里面有今晚的具体行动和时间地点,万一这奸贼取得其中的一封那不前功尽弃了?”
岳飞笑着摇摇头,道:“兵者,诡道也!行常人之不能想,做常人之不能为,出其不意才是关键,我虽然说了其中三封信里有今晚具体行动的计划,可不是我发出去的那些信,真正的三封信在为父的怀中!发出去的三封信里,有三封信是今晚守护大营三座营门的!”说罢,拿出三个没有署名的信封。
岳云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平时一本正经言出必行的义父会做出如此这般的行径,一时间脑袋有些发懵,口吃着道:“那。。今晚谁去?”
岳飞脸色庄重,道:“为父今天早已经秘密的派出了一千五百人出去,每五百人为一队,潜伏在距离三百山不远的树林里,除了每人带了必备的神机弩和弩箭以外,每个人的身还带了火油,以备放火之用,这三封信里有三张地图,分别就是三个队的藏匿地点放火地点和射箭地点,地图也都标示了行动的时间。此次行动不比往常,所以今晚去的人都必须是百分百没有怀疑的,你算一个,你牛大伯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本帅亲自出马!”
岳云连连摆手,道:“义父,此举不可,军中无帅就好像人无头鸟无翅,失去领头之人军心不定,这是行军的大忌!”
岳飞叹了口气,道:“为父又何尝不知道,若是以前,为父可以放心的派将,可是昨日间知道军中有了内奸,这件事情显然就不好处置了,说白了,为父现在谁也不太相信,因为玉玺的事情太过重大,眼红此宝的人也多的数不胜数,消息哪怕是走露一点点,都有人头掉落的危险,所以为父才不得不亲自去,一方面可以亲自监督战场,另一方面,我不在大营,还可以让暗中的宵小之辈无从下手。”
岳云想想也有道理,问道:“不过帅账这边怎么办?”
岳飞道:“帅账这里你不必担心,袁子通道长会帮我坐镇那里,我昨日与你牛大伯商量了一下,我们兄弟二人都认为袁道长能够担当这份重任。”
岳云见岳飞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圆满,从岳飞的手中接过信封,施礼退下。岳飞喝了一口茶,身伸直微微拉了一下腰身,向帐外的侍卫吩咐道:“把牛副元帅请到帅帐来,本帅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牛皋带着袁子通一起来到帅账。岳飞举步迎接,笑道:“仙长,牛大哥快些进来一叙。”
袁子通仙风道骨,一脸的慈祥,笑着道:“贫道正有些事情要与大帅相商,半路遇到牛大帅,不请自来,还望大帅见谅。”
岳飞连连摆手:“仙长说得哪里话,鹏举欢迎还来不及呢。”
牛皋一屁股坐到椅子,道:“别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没啥意思,咱说话就得捞干的说,照你两个,几个时辰也说不完。刚才我半路碰到道长,道长担心你离开帅账后,会有意外发生,所以特地来找你再商量一下。”
袁子通捋了一把白须,道:“大帅,贫道一无官职二无威信,让贫道在帅帐内坐镇恐怕不妥,难免有意外发生,若是有人发现了大帅不在帐内,军心难免动摇。所以贫道想了一计,让大帅你即在帅账,又身不在帅账,可保大营军心稳定!”
“哦——?何谓即在帅账,又身不在帅账?”岳飞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世还有什么分身术不成?
“哦——?何谓即在帅账,又身不在帅账?”一声惟妙惟肖极其和岳飞相似的声音在大帐响起,仿佛刚才岳飞口中的话又自己重复了一遍一样,岳飞霍然站起,眼睛瞪的多大,仔细的瞪着袁子通的肚子,半晌后,眉头张开,笑道:“腹语?”
牛皋刚才只顾吃茶,并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连续听了两句一模一样的话,抬起头纳闷儿的道:“大帅,你这说话怎么还带重复的?咱们都在一个大帐里,离得这么近,老牛我耳朵又不背,哪里听不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