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的一切都烧尽了,实在是没有任何可燃烧的了,这才灭了。天牢里的大火烧了几天几夜,终于停了。
“皇上,天牢的火已经灭了。”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道。
安帝挥了挥手,黑衣人立即便退了下去。
“传令下去,以后任辛这个名字,成为宫中禁词。谁若胆敢提起,赐死。”
“是,皇上!”既然安帝已经下令,就没有人敢不从。
于是,安国与任辛有关的一切书籍,尽数销毁。
“师傅,别怕,鹫儿带您回家。”黑夜中,变成废墟的天牢里,一个夜行衣的少年蹲在地上,徒手扒拉着那片废墟。
他花了重金买通了看守的人,趁着深夜无人,便一点一点的挖开废墟,他的师傅还在这废墟下面,师傅一定很害怕,他一定要带师傅回家。
一开始,朱殷这些侍从都纷纷想要帮忙,却被鹫儿呵斥了一顿:“不要你们帮忙!你们不配!”
除了他,谁也不配碰他师傅!
鹫儿红着眼,跟魔怔了一样,每天深夜都去扒着废墟。他也不敢用什么工具,担心那些铲子不长眼睛,磕到了师傅。每天将自己的双手弄得血肉模糊,也不曾放弃。
鹫儿每天都挖着,就这么巴拉了数月,终于,挖到了一根腿骨。虽然他之前一直告诉自己,师父没死,她一定是生气了,所以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可是他摸到了那根骨头,上面的伤痕,正是之前师傅受了伤所留下的痕迹。
“师傅,您一定很害怕!别怕,鹫儿带您回家!”鹫儿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了废墟上。
他手上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可是他依旧不知疼痛的挖着。终于,他将一整副人骨都挖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擦干净骨骼上的灰质,将它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师傅,您别害怕,我们回家!”
“小公子。”朱殷看着鹫儿抱着一堆人骨走了出来。
鹫儿回到自己的府中,拿着小刀,一刀一刀的刻着任辛的灵牌。一边刻,泪水一边流。此刻,他再也无法骗自己了。
师傅走了,她不要自己了。现在,连远远的看一眼师傅,都已经是奢望了。从此,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带糖栗子了。
安帝下了令,与师傅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大多都被处死了,师傅和自己练武的那个地方,也没了,和师傅有关的记载也一一销毁殆尽了。
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师傅了。
再说任辛被急浪打入了水里之后,顺着流水漂到了岸边。
“哎,这怎么有一个人?”一个妇人正在岸边洗衣服,忽然间看到飘来了一个人。
若是寻常妇人家,若是看到一个人漂在了岸边,必然会吓了个半死。可是这妇人倒是不怕,她看见任辛之后,将她拉了过来,伸手探了探还有气息,人还活着。
妇人连衣服都不顾了,将任辛背在了身上,就往家里走。也幸亏她平时有干些农活,所以还能够背得起任辛这一米六几的姑娘。
将任辛背回自己的住处之后,妇人便立即出门去请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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