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乔良,都怪他说过酒可以加近战伤害来着,害我,嗝……喝了这么多。
她掏出了对讲机,嚷道:“喂?谈崩了,人呢?”
对讲机那头没有回应。
坨坨想起了丹佛斯所说的埋伏,心里顿时升起了不妙的预感,但她现在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法进行太多思考。
那也都怪他,说好的要来,还不来。
外头一片安静,静得诡异,坨坨收起斧头,拿出了霰弹枪,刚刚她还担心枪声会打草惊蛇,但现在这种情况,对方肯定都埋伏好了。
她用手推开门,等了会儿也没听到动静,于是看好门外立柱的位置,一个敏捷的翻滚躲到了柱后。
还是没有动静。
她这才谨慎地向外头看了一眼。
无数的便签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仿佛家乡每年冬季的鹅毛大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就站在对街,脚下踩着两个生死不知的飞升者。
恍恍惚惚的,她想起来乔良和她说过的,两人在雪中散步直到白头的浪漫故事。
忽然,她生气了,因为她想起来,公主的头本来就是白的。
“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乔良走了过来,看着迷迷糊糊的坨坨一脸酒气,伸手就想揉揉她的脑袋。
坨坨挥开了他的手。
“不,不用你管,你就去找你的公主吧,反正坨坨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人家很快就是女王了。”乔良笑道,“而且,坨坨不是不重要的东西。”
拳头硬了,坨坨扭头就走,跟着乔良久了,她早就能理解中文“是不是东西”的梗。
“一二一,一二一……”
然而,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坨坨一时间手脚都不协调了起来。
“向左转,向左转,立定!”
有心违抗的坨坨闭着眼连续向右转了两次,然后一个大踏步撞进了乔良怀里。
“你放开我!”坨坨张牙舞爪地挣扎了起来,“你才不是东西,你对坨坨也不重要,坨坨我啊,会自己捡垃圾吃。”
“可是坨坨很重要啊。”
乔良温声说道,然而这句话反而使坨坨的挣扎却更加用力了。
“你就会说这种话,那你为什么三个月一封信都不给我写!”
“你不也没给我写?”乔良看她,“而且上个月对讲机就做出来了,喊你也不理我。”
“我……”坨坨一时语塞,她原本想说,明明是你先不给我写信我才不跟你说话的,但一想到这么说又显得很在意他似的,动作更加激烈了,一双粉拳邦邦邦就砸了过来。
“那我也不要你写信了!哼,坨坨我啊,已经学会了人格分裂,我现在可以分出一个姐姐坨坨,一个妹妹坨坨,一个女朋友坨坨,一个男朋友坨坨……我可以自己给自己写情书!……我是说写信,我不需要你!”
情绪激荡使醉意上涌,那双拳头在乔良的胸膛上砸的飞快,力道却越来越绵软。
“四个月了,那公主的肚子应该都大了吧,你放心,遇到红英姐我会帮你保密的,或者……你要是想待在这里负责任,我会跟她说你死了。我没关系的,坨坨我啊,呜呜呜呜……”
“你在说什么啊?”乔良哭笑不得道,“怎么可能,她有她的国,我说过要带你们回家的。”
好累,没有力气了。
意识变得朦朦胧胧的,坨坨抬头,看了一眼那张昼夜思念的面庞,又把脑袋深深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一双藕臂也悄然穿过他的肋下,紧紧攀上了他的后背。
她不想拧巴了。
四个月的分离,她终于找到了他,现在,她只想心无旁骛地与他相拥。
……
过了好一会儿,怀中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乔良尽量轻柔地从低温舱里释放了一头阿根廷巨鹰,随后,将睡着的坨坨横抱起来,放在了鞍座上。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无奈道,“出来吧,还没偷看够吗?”
四周,二十五名飞升者从隐蔽的角落里站出,带着嘻嘻哈哈的表情地围了过来。
当坨坨在屋内与丹佛斯谈判时,其实所有人都在。
“首领,你回来了。”
大家一一和乔良打了招呼,也都压低了声音。
“是,我回来了,该带大伙去碰方尖碑了。”乔良笑道。
“首领,但是有些地方不对劲。”唐三提醒道,“那伙被关了一百七十年的飞升者不是庸手,但很明显被那位可能苏醒的王族先祖吓破胆了,如果……”
“毕竟是和莱雅同一批的人,而且从情报来看,他能在畸变生活十年活着回来,镇守焦土千年斩杀飞升者无数,确实是个狠人。”
乔良点头道,但实际上,他更在意的是那台能将飞升者寿命延长到三千年的泰克睡眠仓——没记错的话,那可至少是畸变中等飞升才能拥有的印痕啊。
“没事,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如果他真的被唤醒,又真的不愿意沟通,那就揍他一顿呗。”
乔良拍了拍唐三的肩膀,自信道:“会赢的。”
“首领你别这样。”唐三有些害怕,“我以前看过一个漫画,有个家伙决战前就这么说,然后被腰斩了。”
“我可是很强的啊。”
“漫画里那家伙的设定也是最强……”
众人还在打哈哈,远方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环绕在红色方尖碑四周,如同屏障的百米高墙,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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