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沣等人正搜到下游四五百米的地方,忽然听得背后枪响,各人脸色大变,转过身来向着车富中等人方向急速走去。来到车富中处,见到战友的惨状,几人忍不住放声大哭。

李成沣泪流满面,忍住伤悲,快步走到郭健身旁,见郭健后脑中弹已经身亡,连忙轻手将车富中翻过身来,见车富中也是右胸中弹,伤口的血正在涌出,裂着口呼叫:“他妈的,杨天鹏你这天收的呀…. 呀呀…. 痛死我了” 李成沣连忙叫道:“急救包,快!”

副班长崔文进翻出急救包递给李成沣,李成沣接过,帮车富中包扎了起来,片刻已经扎好,又帮徐品龙扎好,然后在急救包中拿出两支吗啡,帮俩人每人扎了一针。

早有李波和邓云两位战友将二伤者扶好,轻轻地靠在身上。

李成沣去河边洗干净血渍,无神的跌坐在地上,用力呼吸了几下知杨天鹏早已走远。双手抱住头,任由泪水滴下。

渐渐地众人哭声停止,李成沣双目紧闭,思考着当天所发生的事,良久,抬头看了看中午的太阳,说道:“战友们,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失误才知战友的死伤”再说道:“战友们,我们现在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徐品龙,车富中两位战友必须要尽快得到救治,而郭健,林拯两位牺牲了的同志的遗体也要带回去,我们连我在内还有七位同志,杨天鹏这个凶徒他是故意留下两位伤者给我们,令我们不得不照顾伤者而放弃对他的追捕。”

“现在我安排如下,你们每两人一组,做好担架将两位伤者抬回去救治,另外两位同志就负责将牺牲了的兄弟背回去”

崔文进嘴巴动了动,刚想说话,眼睛看了看牺牲了的战友,再不出声,转身指挥其他战友砍树干做担架。

时间不长,两副担架做好,崔文进将李成沣拉到旁边,将手中从几位战友枪中收到的子弹递到李成沣手中,:“班长,我们下山了,子弹就全部交给你”

李成沣点了二十发子弹出来,其余的全部还给崔文进,说:“你们下山还有很远,要留点子弹,你们要小心点,下到山后向领导们说明我们的情况,还有,如果我长时间没有下山,请你代我向我父母说声对不起,就说他儿子不给他们丢脸,不捉到杨天鹏我绝不返家”

崔文进点点头,红着眼睛:“班长,你小心点,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指挥战友将伤者抬好,将死者背着,依依不舍的向原路返回。

李成沣望着战友们渐渐远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呆呆的在地上,心中暗道:“师兄,十二条活生生的生命呀!你要报仇也不能将妇女儿童也一齐杀了,现在又加上了我的战友兄弟,这笔账不死不休!”

心中悲伤愤之下,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举起右手对天立誓:“杨天鹏,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都要将你绳之以法,不死不休,皇天在上李成沣明志” 往日的情谊早已消尽,剩下的只有仇恨。说完拔出腰间的匕首,在手上一划,任由鲜血滴入土中。

李成沣待战友们走远,将物资放入背包中,包括二十发子弹连同枪内剩下的,一共二十九发,急救包五个,压缩饼干三包,毛毡一张,军用水壶一个,匕首一把,挂包一个,李成沣将所有物资收拾好背在身上,朝着杨天鹏逃走的方向自言自语说:“杨天鹏,逃不逃得过去,就看你本事了

密林深处,杨天鹏已经在大山里被李成沣追了九天,两人还末照面,但俩人斗智斗勇,俱是使出浑身解数,数处已经近在咫尺,但杨天鹏总是在关键时刻逃走。

过了几天后杨天鹏已经知道追在后面的只有李成沣一人了,于是沿途布了不少陷阱,但都被李成沣一一识破。

这天下半夜,杨天鹏又渴又累,两眼已经不由自主的要闭上。只得找了棵大树,爬上顶上树叉,闭目便睡。在隔着个山岗的林中,李成沣也正在闭目养神,他在周围也布了几个机关,防着杨天鹏,到了下半夜,天上竟下起了沥沥细雨,李成沣一下子清醒过来。

而在树上睡觉的杨天鹏也已被雨淋醒,望着越下越大的夜雨,心中狂喜:“天助我也,就算是狗也很难在雨水里寻到气味,何况是李成沣?”连忙下到树来,行了几步,眼睛望着山边的小河,心中生出一计。

李成沣收拾好行装,鼻子用力吸了一下,竟觉得杨天鹏的气息向着自己而来。心中警惕起来,端起手中步枪,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

气息时隐时现,渐渐地向着李成沣逼近,来到几百米的时候,杨天鹏的气息忽然分成了两道,一道转了个弯,向北方而去,而另一道却向西面而去。李成沣心中不禁疑惑,知道杨天鹏肯定又有鬼计。

李成沣当机立断,小心的快步向前,先是向着西面的气息追去,爬过几座山岗,耳边听到水响,眼前又是一条小河。李成沣沿着小河边慢慢的靠近,极目远望,朦胧中只见一张用三棵木头扎成的木排上,胡乱的放着件衣服,在河道中间稳稳地顺着河流向前飘去。

李成沣冷笑一声,知道杨天鹏是在古弄弦虚,当下也不再理河中木排,转身便向北方的气息追去,走了几里,又是一条小河,原来这条河的叉道十分多,这只是其中的一条,李成沣摸近河边,这时天色已经渐明,在河边,又是一张木排,排上依然胡乱地放着件衣服,已经搁浅靠在滩边,而杨天鹏却是踪影全无。

李成沣用力吸了吸气,却再没发现杨天鹏的其他气息,他坐在岸边,心中疑惑:“就得这两道气息了,杨天鹏藏在了哪里?”将经过从头细想了一遍,却又找不出原因,杨天鹏就像任空消失了一般。李成沣静静地沉思了一番,忽然跳了起来,心中道:“这张木排这么快就已搁浅,而刚才那张木排却是稳定的在河中间飘着,难道他就在木排底下操作?”

杨天鹏的确是在向西飘去的木排底下,他双手扣着木排,用脚在水底踩着水,顺着水流已经飘前了几公里。李成沣回到刚才西面的河道,快速地向着木排追去,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岸边发现了木排,而杨天鹏的气息也重新找到,却是折转向南,李成沣也不着急,顺着气息就如附骨之疽,不远不近地跟着杨天鹏,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再让杨天鹏摆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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