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听说府里的下人都看见了,那个云少爷面色惨白,嘴唇发黑,眼睛翻白,三更半夜在府里头飘来飘去,有人看见,直接当场吓晕了过去,你们说说这……这还是个活人吗?分明就是个死人呐!”
“可是,我听说隔天早上人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要说是个死人,这……这也说不通啊。”
“就算不是个死人,那肯定也不是个正常人,或者说……”
“或者什么?”
“或者说被鬼上身了!”
“啊!”
“对啊,这也就说得通了,这谁不知道云大将军的独子是个病秧子,弱不禁风的,风一吹就倒下的那种,而且不是说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吗?这转眼就差那么几年了吧,这病人呐,尤其是那种生了重病的,我听人说这种人身上阳气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嘿,是有这么个说法,我跟你们说……”
花花将探听到的消息说与众人听。
白嫣显得有些诧异,一切果然如阎娘所料,只是……
阎娘:“命都快没的时候,这些流言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是男子,且是云啸天的儿子,假以时日病情好转的时候,又有谁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白嫣看了阎娘一眼,垂眸敛目,袖中拳头紧握。
世道不公,为何男子活得比女子自在,就连能毁女子一生的流言蜚语,他们却可以随着时间,随着地位,随着权势而磨灭。
身为女子必须拘俗守常,在世人为女子定下所谓的是非对错,非黑即白的标准里困守一生。
而男人呢?黑白之中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凭什么!
阎娘:“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白嫣抬眸:“想世道不公,想女子为何因世俗所缚?”
绿映听到白嫣的话,联想到自己,眸中划过一丝凄凉。
阎娘:“与其思考,不如行动,冲云破雾,活出自我。”
白嫣睫毛轻颤:“可以吗?”
阎娘靠近白嫣,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还是从前的你吗?”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白嫣忽而豁然开朗。
“此时知不死,昨日即前生,是的,已经不一样了。”
绿映看向白嫣,一股羡慕油然而生,白嫣的眼中燃着于她而言已经湮灭的希望和热切。
绿映低眉垂眼,环抱的双手揉搓着手臂,又开始了,身体上的每一处疤痕隐隐传来灼热感,又痒,又疼,又……脏。
阎娘见绿映神色不对,抬手搭在她肩上,还未问出口,绿映吓了一大跳,眸眼都是惊慌。
见此,阎娘心里面沉了几分,面上不显,柔声道:“怎么了?”
“没……没事。”绿映也知自己反应过度了,忙不迭移开视线,颔首垂眸,低低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没事。”
她既如此说,阎娘便不再多问。
白嫣自打知晓了绿映的遭遇,心如刀绞,不曾想到在她未知之处竟然会发生这般惨无人道的事情。
她气极了,恨不得将那些伤害绿映的人碎尸万段。
那时,阎娘却她幽幽道了两个字:“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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