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的鹰眸中,满是温柔之色。
宋暖暖受伤,他不止满心怜惜,更愧疚不已。
恣意荒唐的明明是他,小暖炉完全无辜。
看在节礼的份上,宋暖暖需尽打工人本分,缓缓往里挪了挪:
“郡王,您应酬客人一定累了,要躺一会儿养养神吗?”
林寒那日急火攻心,几口老血喷出,身体差点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身子一仰,半躺在小暖炉身边,细细端详清秀小脸——
挨了多个耳光的双颊已消肿,但抓挠的伤痕仍未褪去,又因鞭笞元气大伤,樱唇都无甚血色。
轻抚脸庞,小暖炉的体温也比平时低不少,林寒的心又狠狠疼了一次。
宋暖暖垂着眼睛,目光不由自主往郡王的下身瞄了瞄。
这几日,郡王在床上一点都不污,不再胡摸乱啃,最多也就拉拉手,如同初恋的纯情小男生。
宋暖暖严重怀疑,老板又变回了小阿萎。
唉~好惨一男的,人生巅峰只有二十秒!
林寒道:“你大哥方才来拜见,还送了几盒滋补丸药。”
“他来干什么!”宋暖暖登时板起了脸:
“您以后别见他的人,也别收他的礼,我家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好人!”
近来太医团日日登门,不仅为郡王治病,也为她诊脉。
老鼠屎宋一鸣混在其中,装出一副关心妹妹的好大哥模样,次次都要嘘寒问暖几句。
妾室被打受伤,实为家丑。
宋暖暖不能在太医面前露脸,露背更不可能,仅仅是手腕伸出床帐而已。
对于宋一鸣的虚情假意,她心理上不愿理会,身体上没精力搭理,回回都让庸医大哥尴尬无比。
林寒性情刚直清冷,从不结交攀龙附凤之徒,今日看在小暖炉的面子上,特别破了例:
“他送节礼终究是好意,我若不见,你在家人那里岂不失了颜面。”
但宋暖暖压根儿不想要这种虚无的面子:
“您若看重我,就给我一个人面子,不要理那些杂三杂四的小人。
宋一鸣送礼巴结,八成是为了升官发财,您千万不能帮他谋官职!
他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庸医,保不齐哪天就会把皇亲贵胄治出个好歹,您离他越远越好,可别平白无故被牵连了!”
她了解宋一鸣的医术,那厮只配在地狱做神医,专帮阎王爷完成勾魂夺命的KPI。
白家砸钱让这草包进太医院,纯粹是把一家人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别说治死皇帝妃子,就算治死个伯爵子爵,也是毁家灭族的大祸。
幸好宋暖暖已到了郡王府,罪不及外嫁女,诛九族也诛不到她的头上。
她不想再与白家有半分瓜葛,也不能让壕气老板掉入这个晦气大黑坑!
见小暖炉话里话外都在为他着想,林寒分外受用:
“在你心里,我比娘家人还重要吗?”
“先前同您讲过,家人对我很不好”,宋暖暖先讲实话,随即又忽悠起来:
“于妾身而言,世上之人加起来,都不及郡王万分之一!”
这时,滚滚雷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宋暖暖不禁胆颤地抖了两抖——
完了完了,瞎话说太多,雷公终于要来劈她了吗?
“别怕,我在。”林寒只当她怕打雷,贴心地抚了抚青丝。
魏彬贴着门听了一小会儿,迟疑后高声禀告:
“郡王,郡主遣赖嬷嬷前来探望…”
“不见,就说我已被气死了!”林寒正与姐姐怄气,顿时黑了脸。
那日见他只剩半口气,受不得一点刺激,飞扬跋扈的姐姐终才消停。
父母已逝,同胞姐弟本该相互扶持。
可他那任性妄为的姐姐,却唯恐府宅不乱,唯恐弟弟不死!
魏彬知郡王不悦,可不得不继续说:
“郡主送来六位戏子,说让您过节时热闹热闹,平时也可常做消遣。”
“我不听戏,把人送走!”林寒不领姐姐这份纯属胡闹的人情。
宋暖暖的水杏眼足足瞪大一圈,直呼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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