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不要对我用——你的道。”◎

看着如蒲公英一般突然长出密密麻麻羽毛的无羽鸟, 花盛妙认真地指了指自己。

“我是不是也被邪尊侵染了?心脏最近确实跳得有点快,眼陆真人要不你帮我看看吧?带我回镇祟司也行。”

按无羽鸟这种爆毛速度,她身边的大师兄说是顶级邪祟也不为过吧。

花盛妙突然有种如果她主动进镇祟司治疗,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的感觉。

然而她手腕上, 原本安静握着她, 如同沉沉的冷玉镯子般的大师兄的手, 突然紧了紧。

孟春邈轻声问道:“师妹的心不舒服吗?我可以帮师妹看看。”

是物理意义上的拿出她的心脏来看看吗?

一想到这非常符合大师兄行事作风的场景, 花盛妙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反过来如同无忧无虑的少女撒娇般摇了摇大师兄的手,笑着道。

“师兄,我和眼陆真人开玩笑的。”

似乎看出了他们师兄妹看似温馨和睦的相处下,隐隐的暗潮涌动,眼陆真人非常识趣地一言不发,主动积极地回到眼珠子里, 一一查探殿内的弟子情况。

一个个面色苍白,惊魂未定的弟子安全走出,连那三位刚刚昏迷, 被人抬出来的弟子都安全过关。

然而许久过去,花盛妙都没看到学庐内走出洛香颜和桑明奇的身影,她隐约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她想进殿内看看情况,然而孟春邈伫立在原地不动, 他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看了看逐渐拉长的日影。

“师妹, 时辰不早了。师弟,还有师尊, 都在等着我们回去。”

似乎看出了花盛妙隐约的忧虑神色, 孟春邈体贴道。

“你的两个道友都没有被邪祟侵染, 只是他们一个带着邪祟之物,一个体内有邪祟留下的法力和血肉,应该是她的血亲留下……”

花盛妙连忙制止住师兄快要把人家全部隐私都抖露出来的举动。

“师兄,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知道她的两个朋友也和邪祟有着不小的渊源,花盛妙冷静中甚至有种释然的感觉。

很好,她们都和邪祟有不浅的关系,她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那她以后就不用担心自己这种吸引邪祟的体质,会连累到她的小伙伴了。

等等,说不定正是因为她拥有这种吸引邪祟的体质,与邪祟相关的人才更容易成为她的朋友呢。

花盛妙摇了摇头,把这种悲观的想法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

日子还是要过的。

只要在邪祟包围圈里坚持努力修炼,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过上正常花妖该有的宁静生活。

回到师门里,看着大师兄一步步带她走向关押师尊的血牢宫殿方向,花盛妙原本就有的不祥预感突然更浓重了。

不会吧——大师兄说的,师兄们还有师尊在等她,是在血牢里等她吗?

洁白的岛屿和漆黑的海洋死寂无比,没有任何活物活动的声音。

而当大师兄带着她走进那片血红宫殿,墙壁上原本的古怪符文此刻如同雕像般凝固着,宫殿深处的漆黑浓雾,更加死寂了几分,而原本肃穆空旷的宫殿中,此刻摆着一张格格不入的长桌。

长桌的主位左右,趴着一只缩入壳里的巨龟,还有一只形体模糊,四肢都被漆黑锁铐缠住的红色血影。

花盛妙的眼皮跳了跳。

红色这位,不会就是师兄抓回来的师尊的血魔化身吧?

倒也不必讲究师门上下这么整整齐齐。

而长桌下方的左右两侧,第一个位置都空着。

左侧的第二位上,大块的黑布盖着一座两米高,隐约能看出栅栏形状的囚笼。

囚笼里隐约发出些许压抑的,如同某种生物用尽全力试图从囚笼中逃出的响动。

花盛妙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她转头看向孟春邈:“师兄,这里面的是……?”

大师兄似乎想了想,才慢慢道。

“二师弟每次来到血牢,都会发狂,以防他伤到小师妹,我就先将他关起来了。师妹想和路师弟打声招呼吗?”

主桌一旁传来阴阳怪气的嗤笑声。

“小师妹这么尊师重道,怎么会害怕路师兄呢?”

花盛妙这时才注意到囚笼下位坐着的虞永晏,还有冷着一张脸,似乎谁都不想搭理的嵇明洛。

虞永晏脖颈下原本的白骨架,长出了一层被淡蓝色鳞片包裹着的皮肤,他居高临下睥睨她的模样,像一条带毒的美人蛇。

摸清楚了虞师兄小肚鸡肠的性格,花盛妙自然不会介意被他这么阴阳怪气几句。

她笑眯眯接话道:“我当然尊师重道了,师兄上次和我说过的话,我全都谨记于心哦。”

听到她的话,虞永晏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死死盯着花盛妙,艳丽至极的面容上,金黄竖起的瞳眸像一条随时可能发起攻击的毒蛇。

她在威胁他?

孟春邈在右侧首位坐下,为花盛妙拉出了他旁边的空位。

“师妹,坐在我身侧吧。”

似乎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他们的对话,孟春邈温声问道。

“虞师弟和师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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