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师妹注视着他。◎

虞永晏这时却抬杠般插嘴道。

“普普通通?有次我看那鸟不顺眼, 想咬它一口,那鸟竟然能啄破我一截骨头,我现在还没长出来。”

花盛妙:……师兄,你这不是想咬一口, 纯粹是想把那鸟给吃了吧。

那鸟绝对是正当防卫。

如果说一开始帮路师兄找鸟, 她带着点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 那么听完虞师兄的话, 她突然觉得路师兄的爱宠比仁剑门里的师兄都正常多了。

等找回那只鸟后, 路师兄说不定还愿意让她和那只往生玄鸟一起玩呢。

这么一想,她找鸟的积极性又大了几分。

孟春邈突然慢慢开口。

“那只鸟,似乎与……上古的一种鸟有些相似。”

花盛妙连忙看向孟春邈。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只有大师兄是最靠谱的。

孟春邈缓慢的声音温柔悦耳得如同一曲悠悠的古曲。

“上古之时,邪祟纵横, 人族为了躲避邪祟,都会豢养黑白相间的一种玄鸟,玄鸟若是遇到邪祟, 便会高声鸣叫,警示灾祸。人们就把这种鸟称之为往生玄鸟,寓意是它会衔走灾祸,留下生机。”

虞永晏带着懒散笑意地突然开口。

“那也不对呀。要是路师兄养的是往生玄鸟, 它在我们仁剑门, 岂不是要叫得嗓子都哑了, 最后活活累死?”

虞师兄描述的这个场景过于生动,花盛妙一想到玄鸟惊恐地对着大师兄尖叫的模样, 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直到她感觉到大师兄沉甸甸的目光, 落回到了她的身上。

花盛妙一秒收起笑容, 义正言辞地驳斥虞师兄。

“虞师兄,你怎么说话呢?玄鸟呆得久了,可能也会慢慢习惯,甚至喜欢上仁剑门呢。”

虞永晏皮笑面不笑地朝花盛妙笑道。

“师妹,那你在仁剑门呆得久了。是不是也慢慢喜欢我们?”

然而原本为了恶心少女说出的话,被他这么一说出来,虞永晏却突然有种作呕得仿佛自己的鳞片都被逆着刮过一层的感觉。

他反胃至极地冷下脸,刻意转头偏过原本放在花盛妙身上的视线。

花盛妙不知道虞师兄又是在抽哪门子的风,但至少她知道了往生玄鸟的样貌,也知道它是一种好的玄鸟。

她下意识看向她身边的大师兄。

“师兄,那玄鸟或许还在血牢里面……我们可以去找找看吗?就当是饭后消食?”

少女充满期冀和信赖的乌黑瞳眸柔软而明亮,孟春邈静静地注视了许久,细细体会着被师妹的“大道”网住的感觉。

如同是被柔软的花叶编织而成的嫩网慢慢缠绕包裹着。

明明师妹的“大道”弱小得他随时都可以突破,孟春邈却奇异得有一种想要配合着,被纤细柔软的网一点点缠绕,甚至可以容许着它勒入血肉之中的感觉。

小师妹的“大道”,还能修炼到何种程度呢?

孟春邈轻轻握住少女洁白纤柔的手,如同命线记忆中的那般柔软与温暖,让他瞳眸中的漆黑波澜慢慢扩大。

“好。我陪师妹一同去。”

而得到了大师兄的肯定回答后,花盛妙的心也慢慢落下。

血牢里关着的师尊血魔化身,大师兄都能平安无恙地抓回来。

他们就去牢里抓只鸟,应该问题不大吧?

可最终事情是怎么发展到成为师门上下集体饭后消食团建活动的,花盛妙仍然不得而知。

大师兄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往血牢迷雾中走去,师兄们走在她身后,连师尊的血魔化身都被捆着参与了进来。

周围的雾气越发浓郁,如同无止境的黑洞,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光亮。

可正因为知道自己身边的师兄都是危险的邪祟,花盛妙此刻反倒有种奇异的“只要我被邪祟包围着,就不怕有邪祟敢跳出来”的破罐子破摔感觉。

不过在脚步声中,囚笼被拖拽着移动的声响格外突兀。

花盛妙下意识回过头,看着被师兄们拖着牢笼,脚步踉跄移动,身上的血仍然在不停流出的路师兄,她还是生出了一点不忍。

路师兄都伤成这样了,这么拖着牢笼让人家跟着走,是不是不太人道?

再看一眼漫不经心拉着囚笼,丝毫不在乎路重鼎死活的虞永晏,花盛妙非常有理由怀疑虞师兄就是故意的。

“花妖,你这是什么眼神?”

正拖着牢笼的虞永晏眯着眼,目光不善地对上了少女欲言又止的眼神。

“你不会是想把他放出来吧?你别看他在笼里那么安分,如果路重鼎被放出来了,十个嵇明洛都按不住他。”

嵇师兄显然不满意自己被无辜牵扯进来,他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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