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展煜睡了近十二个小时,再睁眼时精神很不错,但消耗太大了,他是被饿醒的。
他坐起身,被子滑落下去,胸口一凉,低头发现自己被孔淮殊扒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看来孔少爷虽然不太会照顾人,却也知道穿着衣服睡不舒服,就是管脱不管穿,睡衣也没给他套一件。
抬手摸摸后颈,伤口结痂了,但枕头上没有血迹,应该是用治疗仪扫描过,唇角和手背上的上也不见了,就是脸有点疼。
孔淮殊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终端没拿在手里,而是开着免提。
“突然就有精神力了……对,他睡了快十二个小时,是要死了吗?”
这是孔淮殊的声音。
展煜:……
然后他又听见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对方平静又冷漠,但仔细听语气里分明带着一点兴奋,“精神力透支不会死的,但可能会伤到脑神经,严重到一定程度的话,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他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
展煜:……
听出来了,是结婚那天给孔淮殊当伴郎的那个beta。
套间的厨房里,孔淮殊竟然在做饭,而且做的有模有样,他把煎蛋盛出来,又切了两片火腿,听苏澄这么说,他有些诧异的重复:“会变成傻子吗?”
“是,不排除这种可能。”苏澄顿了顿,突然咳了一声,欲言又止的叫了孔淮殊的名字,“淮殊,如果他……我还有机会……”
“淮殊,我的衣服你放哪了?”展煜从身后抱住孔淮殊,他穿着睡袍,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悦耳,很有几分性感,“我想起来一件事,我以前见过你的。”
突然被他抱住,孔淮殊差点把铲子拍到展煜脸上,转头一看,展煜神色茫然,金棕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像只本能寻求安全感的大型犬。
可能是睡懵了。
他到底没下去手,而且展煜说的话让他一愣,低声问:“你见过我?什么时候?”
展煜抿了下唇,看向还在通讯中的终端。
孔淮殊明白他的意思,转而对苏澄说:“他醒了,看着挺正常的,一会儿我带他去做个体检,麻烦你了,对了……你联系我是有什么事吗?”
苏澄沉默了,就在孔淮殊以为他信号不好没听清的时候,他才放低声音,带着一点委屈小声说:“我没事的,你不用管我,去照顾他吧,被他误会就不好了。”
孔淮殊没看见,身后的alpha听了这话,唇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展煜只是觉得这小beta看不清形势,就孔淮殊在感情上这笔直的脑回路,你茶言茶语他根本就听不出来,就这点伎俩,也敢挖他墙角。
果不其然,孔淮殊说:“哦,没事我挂了。”
然后就挂断了通讯。
展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然后被孔淮殊用手肘怼了下肚子:“清醒没,醒了就滚一边去,抱着腻歪你是没断奶吗?热死了!”
展煜:……
忘了,孔淮殊的“直”敌我不分,属于无差别攻击。
他视线下意识扫过孔淮殊的胸口,察觉到自己在看哪里,又耳根发烫的移开视线。
孔淮殊做了两份三明治,展煜眼巴巴的坐在桌子对面,结果孔淮殊把两个盘子都摆在自己面前,还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一个一米八多的成年a,早饭吃一个三明治就能饱了吧?”
展煜默默起身打酒店内线点餐,过了一会儿,点的面送了上来,老大的一个碗。
两个能吃能喝的alpha面面相觑,展煜咳了一声,“精神力透支后需要补充能量,你还要吃点面吗?”
“不用,吃饱了。”孔淮殊端着牛奶,仰起头,喉结滚动,喝掉了那杯牛奶,他舔了下唇上的牛奶,眯起一双海蓝色的眼睛:“你刚才说你见过我?不是在鬼扯吧?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展煜吃面的速度很快,但动作并不粗鲁,闻言筷子一顿,又细细回想一遍。
他倒也不是为了打断苏澄和孔淮殊的通讯才编的瞎话,他昨晚确实隐约回想起一个画面。
展煜皱眉回忆:“我看见你蒙着眼睛……”
孔淮殊抱着手臂,狐疑的看他,“你确定不是因为我昨天蒙过眼睛,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展煜摇头,向孔淮殊描述那个片段。
他站在舰桥上,身边还有四五个人,这些人的脸依旧看不真切,这一次,大家都穿着黑色的军装,肩章处的标记是扑击的蛇鹫。
这不是帝国白、金两色为主色的军装,而是是蛇鹫佣兵军团自己的制服,这是他们加入帝国之前的一段记忆。
展煜听见耳边有个男人在和另一个人说话:“天铮星系这场仗打的,帝国第五军团丢人都特么丢到□□里去了,倍数于虫族的机甲战舰啊,拿来给老大,老大能把虫族女皇送进昆虫博物馆,结果特么帝国那帮窝囊废,硬是让人捅穿了菊花……”
另一个人说:“可不是,我听说议会里有个小白脸想招安咱们,叫……叫孔什么?卧槽,华族兽人的名字都这么难记,算了不重要,你说老大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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