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国医学院位于广州城皇宫北边,由原南越国的太医楼改建而成,原本是一座前后两进的建筑,经伊姆霍特普请示后,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和改建。

前面的主体建筑依然为四层楼的中医馆,没有太大变化,由副院长孙思邈主管,进行传统中医研究,中药味浓郁。

后面的建筑则为西医楼,由伊姆霍特普亲自管理,进行以埃及医学为主的西方医学研究,白袍薄纱,完全是另一个画风。

西医楼原本是一座小院,伊姆霍特普将之推平重建,新建好的西医楼地面上虽只有三层,但地下还有两层。

此刻刑部尚书来俊臣正在伊姆霍特普的带领下参观西医楼地下一层。

饶是来俊臣生平见惯了生死,但跟在伊姆霍特普身后一番参观下来,此时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一般国人哪见过一个又一个放在陶罐里的脑袋、手脚?

又有谁见过各种大大小小,浸泡在花花绿绿液体里的人体脏器?

还有那一具又一具摆成各种诡异造型的惨白骷髅。

这些东西光远远看一眼就头皮发麻、四肢发颤,更别说靠近研究了。

但伊姆霍特普这厮竟然爱不释手,像炫耀珍宝似的一件一件地介绍个不停。

来俊臣暗暗用手揉了揉被淡淡尸臭熏到的鼻子,心头骂娘:妈的,怪不得嘴炮侍郎骂伊姆霍特普是屠夫,原来这厮真的爱把人体切成一块又一块的把玩,这他娘的还是个正常人吗?

伊姆霍特普此刻有些小兴奋,曾经有不少官员来参观西医楼,经常才参观一半就面如土色地逃离,一些文官甚至被吓到当场呕吐,没想到这来俊臣只是稍微有些脸色苍白,不由得让他对来俊臣高看一眼。

伊姆霍特普突然指了指前方一间发出瘆人声音的小屋,笑着对来俊臣说:

“来尚书,前面是我们西医楼的解剖室,我的学生们正在解剖一具新鲜的尸体,据说这人是突然暴病而亡,想必有某些致命的原因所致,不知你是否有兴趣一起研究下?”

来俊臣一脸严肃地摆摆手:“伊姆霍特普院长,本官是来观摩你如何审问夜叉丸的,这是当前的紧要事,皇上催得急,咱们就抓紧时间审问吧,其他事后面有空再说。”

“好吧,跟我来。”伊姆霍特普遗憾地耸耸肩,领着来俊臣下了十余级楼梯,来到西医楼地下二层的一间密室。

一进屋,强烈的光线有些刺眼,来俊臣用手遮了遮眼睛,待适应强光后认真打量一番。

发现这间密室三十平见方,中间摆着一张一人宽的铁床,旁边紧挨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剪子、刀子、斧头、锯子、锤子,铁床和桌子周围立着一圈一人高的烛台,烛台上燃着的蜡烛多达数十根,将整个密室照得恍如白昼。

来俊臣不由得在心头嗤笑伊姆霍特普外行:审讯室搞这么明亮干嘛,让犯人一眼看穿你的把戏还怎么唬人?切,真是个雏儿!

来俊臣心里鄙夷嘴上却也不点破,反而有些调侃地赞叹道:“伊姆霍特普院长真是大手笔啊,这密室灯火通明,正气凛然,定然能震慑人犯,让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来大人过奖了,”伊姆霍特普似乎没察觉来俊臣话里的讽刺之意,转头对手下吩咐,“把那夜叉丸抬过来。”

很快,浑身斑斑血迹的夜叉丸被一副担架抬了进来,两名手下略一用力,将半裸的夜叉丸抬起放在了房间正中的铁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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