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卢诗臣之后,李松茗回到了住处。
李松茗现在是暂时借住朋友岑一飞家中的。岑一飞是李松茗在鸿医大读研的室友,两人关系不错。岑一飞是本地人,李松茗刚刚应聘到三院,没申请到宿舍,匆忙之下没有住处,还是岑一飞收留了他。
李松茗进门的时候,看到岑一飞正在沙发上,几乎是躺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电脑疯狂打字,估计又在赶稿子。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岑一飞头也不抬,一边打字一边问李松茗。
“被医院的前辈带去吃饭了。”
“昨天我没回来,没来得及问你,新去三院怎么样?”
“还行吧,”李松茗说,“怎么,你想上班了?”
“我才不呢,”岑一飞说道,“别提了,昨天回我爸妈那边,提到你进了三院,又开始唠叨我,我等着你给我讲点三院的坏处呢堵堵他们的嘴呢。”
岑一飞虽然和李松茗一样是学医的,但是他并不想做医生,学医纯粹是由于家学渊源——他们家称得上医学世家了,往上数十八代都是医生,一代代地从中医做到西医,自然岑一飞也逃不了学医的命运。
也不知道是从小被逼着学医产生了逆反心理还是因为有个文学梦,岑一飞原本读了本科以后,是死活不愿意继续学医了,但他父母承诺只要岑一飞考上鸿医大的研究生就不再管他了——他父母的意思是不会再逼着他读博,但是岑一飞却投机取巧抓住了这个“不再管他”的漏洞,以此为借口在研究生毕业以后死活不去医院工作,天天蹲在家里写小说——写那种男频爽文,梦想着有朝一日大红大紫。
李松茗一边和岑一飞说着话,一边脱下外套挂起来,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李松茗的母亲杜英打来的。
李松茗接了起来,杜英先是像所有分隔千里的父母那样,问了问他近来的生活,嘱咐他照顾好自己,还这两天刚去三院工作怎么样,是否习惯,和同事相处如何,李松茗都简单地答了。
问完了李松茗的事情之后,杜英又说起了旁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说:“那你最近应该挺忙的吧。”
李松茗敏锐地从母亲的语气里察觉到可能有什么事情,便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记得你那个表弟吗?”杜英问李松茗。
“怎么了?”
“他学校周五要开家长会,中考动员会,怎么也该有人去一下。要不是我给他打电话他说漏了嘴,估计这孩子也不会告诉我。原本想你如果还没有去医院可以去看看,没想到这么不巧,刚好你这两天去医院了。”
“具体什么时候?”李松茗问。
“周五上午。”
“那我问问看医院这边,看周五能不能腾出一点时间去一趟。”
“你才刚进医院,还是安心工作吧,别折腾了,”杜英说,“我再想想办法。”
“没事,我先看看,我也才刚进医院,现在主要是熟悉医院的情况,没什么太重的事情,您别太担心了。”李松茗知道,如果事情不解决,母亲肯定会一直记挂着这事,以她的个性,最后实在没办法说不定她会亲自飞过来。
“什么事啊?”等李松茗挂了电话之后,岑一飞看着他有点发愁的神情,好奇地问道。
“可能周五得请个假了。”
“怎么了?”岑一飞说,“你不刚报到吗,马上就请假?小心上司给你穿小鞋。”
“得去开个家长会。”穿小鞋?李松茗想,卢诗臣大概不会的。
岑一飞大惊失色:“你什么时候偷偷有孩子了?”
李松茗把岑一飞摆在桌上的一本书甩过去砸他,被岑一飞轻松躲开。“胡说八道什么呢,”李松茗说,“是我表弟,你又不是不知道。”
“又是你那个表弟啊,”岑一飞摇摇头,“现在到了连家长会你都要去开的地步了?你和阿姨可真是菩萨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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