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揣测着刘彻的心思,谄媚道:“平阳侯说的是啊。”

刘彻一噎,觉得自己可能过分些,又不好改口,只得道:“我见的美人可能多些,你在普通人看来应该也还好。”

卫昭继续顺从道:“那是,而且说起美来,谁能比得过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夸奖别人老婆漂亮是基操吧,而且隆虑侯也是皇后的哥哥来着。

陈蟜脸色一变,刘彻也面无表情起来。卫昭一愣,心里打鼓,我这不会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我这该死的嘴啊,它不受我控制啊。

刘彻平静道:“你又没见过皇后,如何觉得皇后美?”

陈蟜点点头,深以为然,他妹妹应该没有机会出宫啊。

卫昭脑子转的飞快,看来拍马屁还是要有事实依据,不然光这么拍容易出问题啊。但是,话说回来,这些统治者不是都是一点数都没有嘛,觉得自己真龙转世什么的都是基操,夸夸你老婆你不是应该觉得理所当然嘛?

卫昭谦卑道:“臣也不知道,只是似乎听过一首赞美皇后的诗。”

陈蟜比刘彻还感兴趣:“你说。”

“这诗比较古怪,但是听起来却出人意料的让人觉得难忘,正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诗是李白描写杨贵妃的,全是侧面描写,没有一句写人的长相,正合适。

陈蟜连连抚掌:“妙啊。”然后诚实道,“形容家妹有些……”夸张了。

刘彻似笑非笑:“在外面听到的?我还以为是你现场写的。”

卫昭尴尬道:“我也没这本事嘛。”

刘彻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好诗。”便不再多言,算是卫昭混过去了。

卫昭不太清楚刘彻在想什么,她迫切地想转移话题,忍不住讲起了自己地规划,似乎每次跟甲方汇报工作才能让她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刘彻一听她开口,就知道她是要钱的,顿觉头疼。

卫昭说的有道理,他也觉得这是收买人心、文功武治的重要环节,就是太费钱了……

刘彻暗暗想,养女人真花钱啊,皇后到处求生子药,花了几千万了,这几千万好歹是祖母、姑姑她们出了大头,自己添了一些意思意思,卫昭天天盯着自己的口袋,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自己真怕挪用国库和洗钱的速度赶不上她花钱的速度了——真的养不起了。

果然,皇帝还是要有儿子,皇位也还是要传给儿子,如果传给女儿,这钱哪里够花啊。

想到这里,刘彻并没有直接回复是否要给卫昭投资,反而突发奇想:“朕……这最近我不是很舒服,义大夫不妨给我看看吧。”

卫昭撇撇嘴,心道,那么多太医呢,你跑出来看病,你是找生儿子偏方吧,或者是看看义妁的真才实学,考虑要不要投资。

义妁看了下卫昭,在她鼓励的目光下,颤巍巍地开始给皇上看病,只是,这把脉过程中,脸色突然大变。

是个人就看出有问题了,刘彻沉着脸:“怎么了?”

义妁颤巍巍道:“民女医术不精,不知道……”

“你直说。”刘彻气场大开,声音很冷。

卫昭觉得……这可真是不妙啊,怎么走到哪里都可能有事。

义妁小声解释,感觉平阳侯应该是近来服用了什么东西,阻塞静脉,再吃下去,容易损害身体,不育。

卫昭吓得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但又忍不住想拉义妁一把,硬着头皮道:“义大夫到底是民间医师,可能诊脉也未必很准,不妨……不妨……多看几个大夫,综合下意见。”

刘彻似笑非笑:“这就不用你说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他目带威胁,意思不言而喻。

卫昭连忙点头如捣蒜,义妁也吓得不敢多说。

刘彻起身,看着义妁缓缓道:“如果你骗我……”然后他噎住了,怎么说呢,最好是这个女医在骗自己,自己定要追究她的大不敬之罪,可是如果这个女医没有骗自己……

他的脸色越来越冷了,如果他真因为这种。

陈蟜也站起来,看着刘彻的脸色,顿觉不妙,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事会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这可真是流年不利啊。

刘彻带着人走了,卫昭连忙拉着义妁:“你说的可是真的?”

义妁连连点头:“我从不骗病人的,侯爷的脉象,确实不对……”末了,她难得好奇了起来,“难道有人给侯爷下毒?那可是大不敬……”

卫昭麻木地想,那可是皇帝,这是更大的不敬啊,这怎么想都是阴谋满满吧。

几日后,皇帝偏宠后宫一名美人的消息不胫而走,那个美人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宫女,有一天在后宫突然发病,宛若西施再世,我见犹怜,皇上怜惜她,封她为夷光夫人,为她连续召唤所有太医看病,并且大发雷霆,迁怒了一部分人。

整个后宫人心惶惶,然后酸气扑鼻。

刘彻当然不会为一个普通的美人发火儿,他只是借用这个美人的名义来约太医诊脉,结果——正如那名女医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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