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在竹猗的注视下,谢田英顿时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完了完了,让陛下目睹了他的无能,他的乌纱帽定是保不住了,就连这项上人头能否保住都还是未知数。
“不是说流寇滋扰,怎么只见难民,不见流寇?”
“陛下有所不知,流寇白日里在城外休整,夜里才会潜入城内打家劫舍,微臣就算紧闭城门也无法阻止流寇的恶行,甚至还有城内的难民与那流寇里应外合,骚扰百姓,微臣实在是束手无策,才请求陛下派兵镇压!”
“是么?可曾出城铲除流寇?非等贼人欺上门来,才说无力反击?”
谢田英苦笑一声,“微臣何曾没有想过,只是那流寇各个身怀艺术,派出人竟全成了他们的俘虏,不人不鬼,仅凭一只羌笛号令,就成了祸害百姓的鬼兵啊!”
“鬼兵?”竹猗这会儿可来了兴趣。
可兴趣归兴趣,在她的地盘儿上,踩她脸上撒野就不行了。
丹田处又隐隐传来不适,她就知道,这事非管不可了,简直就是逼她犯下佛门杀戒啊。
呵呵,她喜欢……
谢田英背脊一凉,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竹猗幽幽抬起冷眸,一字一顿,“今晚,你就随寡人去会会这鬼兵。”
闻言,谢田英两眼一翻白,彻底吓晕了过去。
老天爷啊,这就是让他不得好死啊!
郡守府内西厢房。
“公子,你,真的是陛下?南梁的陛下?”裴子初惊疑不定地开口。
“这普天之下,还有人敢假冒寡人?”竹猗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裴子初紧了紧衣袖,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眼前人,就是那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害怕的话可以离开。”
“我不离开!”裴子初连忙拉住竹猗的衣角,双眸落满惊慌,“公子,请不要赶我走!”
“没人赶你走。”竹猗眼角抽搐,睁开眼就看到他泪湿了脸庞。
这小孩是不是也太能哭了点?难道鲛人族都这样?
“你……别哭了。”竹猗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直将人白皙滑腻的肌肤都擦红了。
裴子初带着些鼻音,道:“嗯……公子真要去探那鬼兵?”
“不去怎么知道是哪些胆大包天的东西,挑衅寡人?”
裴子初面色一正,浅浅地抿出两颊梨涡,看来一路上的吃食总算没白费。
“公子,带上我同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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