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迎来了一片滚动的浊云,越涌越多,碗口粗的紫红闪电劈开了斑驳的天幕。
叱咤的惊雷炸响在头顶,席卷起的黄沙枯叶很快又被倾盆而下的暴雨砸得七零八落。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而那翩若游龙,矫若惊鸿的身影凌空划出一道凛冽的罡风,在看不清的雨幕中凌厉地穿梭着,将所有刀光剑影抛诸脑后。
华少羽已经被飞镖大的雨滴打傻了,什么还都没看清楚,就已经处于了风暴最中心处。
从剑上被拽下来,还不等他站稳,就见竹猗五指成爪,抓住最近的一头机关犼,振臂一挥,只听砰的一声,那庞然大物与城墙上的机关犼立马如爆开的烟花,散碎地落了满地铁皮。
不仅是离得最近的华少羽,就连城墙之上观战的华严等人都吓得仿佛被雷劈中,这暴君果然天赋异禀,杀机关犼也跟杀鸡一样轻松自然。
远观总没有就近感受那么震撼,不论南梁还是北越的将士们,都因为这凶残恐怖的场面,短暂地忘记了反应。
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南梁的众将士们就仿佛受到了鼓舞,打了鸡血似的予以回击,杀将回去。
即便他们也曾耳闻暴君的残忍手段,但如果这样的残忍是用在敌国身上,那么他们可太高兴了,巴不得就由着这暴君屠光北越那群蛮人!
这一刻,南梁的将士们前所未有的士气高涨,带着连日来的憋屈,扑着机关犼就冲了上去。
他们是凭着一腔热血,只是那些兵刃砍在机关犼身上,并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并没有硬抗,转头还是回去杀那些好杀的肉体凡胎去了,机关犼这份福气还是留给暴君独自享受的好。
“陛下,我来帮你!”华少羽刺出一枪,卡在机关犼的喉咙处。
竹猗一脚踹爆机关犼的脑袋,这才转过头来,“擒贼先擒王,那才是你该干的事情。”
“保护陛下的安危也是臣职责所……”
“滚开!”
话音刚落,城墙之上的机关犼就吐出了一个铜锣大小的火球,被雨水浇灭不少,可冲到华少羽跟前时仍旧滚烫。
竹猗眼睛都没眨,拉开华少羽的同时直接伸手握住那火球,转瞬又运了十足的力气扔回那机关犼的嘴里。
又是“轰”的一声,那北越的城墙直接被炸出了一个坑,哪里还有什么机关犼的半点影子。
哼,杀不了人,难道还能让这些杂碎蹬鼻子上脸?
“陛下,你……您受伤了!”
竹猗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的确被烫得皮开肉绽,焦黑卷曲地外翻着。
她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来,冷静地缠绕在受伤的右手上,像没事人一样,道:“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一惊一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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