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的突然,落日在眨眼间就带走了白日的余晖,换上了清冷透彻的月光。
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陆修昀早早地在床上找了一个适合的姿势,瞬间化作一只贴墙的壁虎,紧紧地贴在在床边。
看着陆修昀自觉地扯过被子往里靠拢,江湛抖被子的动作一顿,看着少年把自己裹得像一个新婚夜的小媳妇一样,有些哭笑不得,“你…,要不睡出来出来一点?”这样总感觉是我在欺负你。
“我……,不用了,我习惯睡在角落。”陆修昀眼神飘忽,吞吞吐吐地回道,总不能说是你睡觉太占地方了吧。
听了这话,又看见陆修昀闪躲的眼神,江湛的心脏就好像被针戳了一下,瞬间脑补出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衣不蔽体的靠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男主太可怜了,靠靠着角落才能找到安全感。
这样一想,江湛又忍不住同情心泛滥,看来以后还是对他好点吧!
陆修昀看着江湛变换的神色,便知道他的这位哥哥估计又想了些有的没的,但他没有解释。和江湛相处久了,便会知道这个人有多心软,表面看着像一只精明的猫咪,内里却是一只自以为是狼的兔子。当然了,能有这样的待遇,前提是他把你归为自己人。
俗话这种东西,能够口口相传,世代传承,是有一定道理的,就好比这句“一回生,两回熟”。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两人这次睡觉就合拍多了。
两人各抱着一床被子,脑袋刚搁在枕头上,白日的疲倦席卷全身,不用多想,这肯定是一个一夜无梦的夜晚。
然世事难料,不知道日有所思,还是命运之神的驱使,江湛竟梦到了前世。
看到了那片生养了他的土地,那个日思夜想的世界,以一个上帝的视角。
在梦中,就连平日最厌烦的鸣笛声和各种喇叭声都觉得亲切悦耳。
看着眼前鳞次栉比的楼层不禁涕泗横流,所以他是不是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覃市的夏日炎热且沉闷,行道树上聒噪的蝉鸣不绝于耳,混杂着来往车辆的鸣笛声,让人没由来的多了几分烦躁。不知是枝叶怠于光合作用,还是地上的尘土飞扬,就连平日最轻松不过的呼吸都觉得有些费劲吧。
跨江大桥上车流却不因气温的增加而减少,反而有了增多的趋势。
跨江大桥东的公交站台上,其中一个穿着正装的青年男子,一丝不苟的着装在一群穿着短袖裤衩的大爷大妈的中尤为突出。
正午的阳光联合大气层的云,把整个覃市都放在蒸笼上蒸烤,站台上大妈不耐烦的打着扇子,频频侧目,看着一旁的青年。摇头心叹,啧,现在的年轻人哟,还真是要风度不管温度。
攀升的气温在青年的额角留下几颗细汗,顺便带湿了几缕发丝,青年将续长的额发往后一抓,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张斯文干净的脸庞,余下的墨发垂在白皙纤瘦的脖颈之间,笔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遮挡了一双狭长上扬的凤眼,轻抿的薄唇划出了善意的弧度。若是换上一套青绿色的长衫,势必给人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
和周围来去匆匆的行人不同,青年仿若感受不到炙热的空气,修身的衬衫将扣子扣到第二颗扣子,露出有型的锁骨。修长的双腿包裹在休闲的西裤里,衬的人身高腿长。就连路过的车辆都忍不住慢下车速。
好看的人引人注目,格格不入的人引人好奇。青年完美的将这两者结合起来,便有了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脱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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