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问道。

妇人回答道:"听说是地方的巡抚因为办事不利,丢了西和国进贡的礼贡,正游街示威呢。不过这也不能都怪他,毕竟这断崖山时常有匪徒出没,常常打劫过路的商队,如今竟然连皇家的商队都敢劫了....."

劫持商队?好像与那河里的死尸有关。只是这告示上写着此人的名字是芜城巡抚荣昌,但此人明明已经死了,为何又出现在这里?难道那人的身份文牒有假?

陈舒萧思考片刻又问道:“大娘,那你可知附近的药店在何处?”

那妇人指着她身后说道:“朝那边直走就是了。”

陈舒萧道:“多谢。”

等到了药铺,那药郎中见她抓的都是些止血消炎的药,便开口说道:"伤药啊?唉,这世道也不太平…"听着药郎中的感慨,她忍不住问到何出此言。

那药郎中神神秘秘的左右敲了敲,又压低声音说道:"荣大人可是武艺高强之人,他可一直是白莲教的地方掌门人,若是连他都阻止不了那些贼寇,这南慕又有几个人能治得了这些人啊。他呀…定是被小人算计喽…"

她闻言更是满腹疑惑,若是这荣大人真是武艺高强为何会被一支弩箭杀死?这笼子里关着的又是何人?这蒙面人杀死荣昌,明显是与朝廷作对,他们为何如此猖狂,又有何目的...

陈舒萧问道:"老板,这白莲教是为何?"

药郎中觉得稀奇,道:"哟,客官,你连白莲教都不知道是什么啊?少有啊,不过这个东西不能乱讲…我跟你说…"药郎中凑上前来,正要说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话题。

原来是有一个人摔断了腿,正由三个大汉抬着过来求医。眼见没机会说了,她也没了兴致,起身付了银子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都在想这之间有什么联系,正巧荣昌的游街已经暂时结束,中午是官兵的休息时间,也给了陈舒萧接近他的机会。

荣昌正坐在笼子里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怜他六十多岁还要遭遇这样的种种。出于好心,她便上前去给他递上了一碗水。这可不是她胆大妄为,这是游街的规矩,若是想喝水就只能朝街边人乞讨,若是有人给他递了水也算是罪有可赦。

"荣大人,喝点水吧。"

他衣衫不整浑身,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儿,但他抬头看到陈舒萧,眼里却一片清澈。

笼中之人说道:"多谢,姑娘。"那人双手捧过水碗,只见他眼底一片浑浊,似乎承受着莫大的委屈却不能言说。

陈舒萧道:"荣大人可是白莲教中人?"

只见那人听到此言忽然激动起来,手中的水碗也顾不得,颤抖着说道:"你....您是信使?您是来寻荣大人的?"

陈舒萧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荣昌。”

那人语无伦次,抓着笼子小声说道:“啊....信使,您真的是信使,荣大人他...他是不是....”

陈舒萧垂眸,回道:“嗯,我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身。”

“什么....”那人瘫坐下去,滚滚热泪再也无法抑制,接着又说道,“荣大人他一生清廉正直,我罗胡竟还听信了小人的谗言,真是该死!”

陈舒萧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官兵的注意:"哎哎哎!那边的干什么呢!离远点,送完水赶紧走。"

自称罗胡的人慌忙的叫喊:“礼贡,长生茶,清水寺....信使,您可一定要为荣大人伸冤啊!不然罗胡死不瞑目!”

她不明其中含义,却在士兵的推搡中回到了人群。远远地,她看见,还在和他说话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手里还紧紧的攥着水碗的碎片。

他说,荣昌被刺的秘密为何藏在京城的清水寺,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何称自己听信了小人的谗言?究竟是谁盗走了礼贡,他又为何冒顶荣昌之名?难道是他间接害死了荣昌?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随着他和荣昌之死,隐匿于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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