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祉安吃着碗里的东西,眼神却看向对面那桌,其中一位看着就是长者,另一位年轻许多,长得还挺像,估计是父子。

“北城那些大的酒楼,说我们砍的木柴烧出来的饭菜不香,不要。”中年男人愤愤的一拳锤在木桌上。

老伯回身望向他们,像是在找什么“那柴呢?”他们不会把辛辛苦苦砍的木柴扔了吧!

“低价卖给小酒楼了。”中年男子有些沮丧“以后我还是就在咱们西城卖,省得费力费时还讨不到好。”

做个饭菜还挑柴火?政祉安疑惑的看向自家吃得津津有味的师父。

萧华池示意吃完再说。

老伯将煮好的汤饼端给他们,想到最近听说科举一事,看向年轻的男子“小王不是读过书吗?让他也去试试科考啊,说不定还能考个功名呢!”

像他们这些穷苦人家,一生就是劳碌的命。

以前当爹的没出息,那做儿子的肯定也是穷苦的命,现在皇上广开恩科,那不就是给穷苦人一个翻身的机会吗。

王姓男子轻哼一声,瞪了一眼旁边的儿子“我家这小子,三字经里的字都认不完,还想去考科举。”又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有了科考,像咱们这样穷苦人家里的孩子真能去当官儿?哼,不过是换个说法让那些富家子弟去罢了!”

安崇自立朝以来还从没听说哪个官儿是百姓出身的。

老伯听了摇摇头“唉!”

......

等那父子两离开后,萧华池抱起政祉安也准备离开,扬声道“店家结账。”

老伯赶忙过来笑道“客观,一共三文钱。”

凌飞很自觉的从怀中掏出钱袋,将钱递给他。

三人如来时般,悠悠然的离开,政祉安这才问道“这里的东西这么便宜吗?”之前在北街买东西,她还真没注意宗祯平给的多少钱。

这家伙虽说聪慧,毕竟还小,自出生起便是锦衣玉食,不懂也正常。

萧华池面色正经的解释道“不然呢?这些人忙碌一月也才得七八百文,一年要是能赚到十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便是很好的了。”

“这样吗。”政祉安默默的回想,自己的那些衣物随便一件都是上百两,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这里的钱都是按两算的呢。

三人逛完西街,已是日落西山。

回到摘星楼,角落里有一道洁白的身影垂首端坐。

被放下地的政祉安,扬起小脸“师兄又在看书呢。”

闻言褚墨抬头微微额首。

萧华池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看她那不正经的小模样,正色道“今日你看了这么多,可有何感受?”

这趟带她出去可不是单纯的为了玩的。

闻言褚墨疑惑的看向她,难怪他练功出来后就没看见师父,他们是出宫了?

政祉安收起嬉笑,规矩的站好,回想着今日一路的所见所闻,仅一巷之隔百姓间的差距却天差地别,师父想让自己为民着想?

看出她的不解,萧华池反问道“你觉得,为什么皇上和云国公没有为你母后报仇?”

这个问题她自然知道,政祉安抬头将猜测说出“第一,父皇他们没有查出背后的人,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从外祖父昨日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她这个但是,萧华池心底知道是什么,继续问道“那第二是什么?”

“第二,是那背后的人。”政祉安眉头蹙起,沉声道“位高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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