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拂开罗春生:“这是我的田,卖或不卖都是我说了算,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佃户做主?”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爹也是为你好。”罗平平不忍见父亲被小女娘训斥,这丫头甚至还没他高。

“大郎,别说了。”罗春生连忙拉住罗平平。

有了方才以为邵秋实不管他们死活的误会,罗春生现在自然能看出邵秋实只是不想将他牵扯进去。

邵秋实这个东家厚道,若他只有自己,定然说什么也要护在东家身前。

可他不是一个人,他上有老下有小,有娘有妻有子有女,做事情便容不得半点热血上头。

罗春生看了看后面关切的妻子,怯懦的女儿,终于拉着儿子往后面退去。

躲在一个几岁的小女娘的背后丢人,但总比死人好。

徐家富眯了眯眼,邵秋实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小丫头别钻钱眼里,要钱,也得有命花。”

邵秋实只道:“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卖地给你。你不答应,我就不卖。你若是打我,我也会打你。”

徐家富不耐烦起来,他狠话都撂下了,眼前的小丫头怎么还只会说车轱辘话?

看来还是得动点真格的,给她点厉害看看。

小丫头嘛,没见过世面,吓唬吓唬就走不动道了。

思及此,徐家富往旁边使了使眼色。

徐家富这次带的人多,但大多是老实巴交的农户,不曾干过欺压乡里的事情。尤其邵秋实看上去就是比麦苗高不了多少的小丫头,农户多有恻隐之心,不好真跟个小女娘开瓢见瓤。

徐家富连使了好几个眼色,才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这人也姓徐,叫徐宿,是屯上的懒汉,家里有田,但田薄,粮食出得少,他索性不种了,成天上不同的人家里打秋风,去得最多的就是里正徐家富。吃人嘴软,渐渐养成了徐家富的打手。

当下收到徐家富递的眼色,徐宿便拎着铁锹走了出来:“小丫头,我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干什么,把东西放下,你知道邵娘子是什么人吗?”眼瞅着徐宿拎着铁锹走近,一旁的杨大刀急道,“她是傅家的人,你敢伤了她,傅家不会放过你的。”

“傅家?哪个傅家?”徐宿脚步一滞。

“太原傅家,在太原府,还有哪个傅家?”杨大刀反问。

傅家不是大贵,却是大富。徐宿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别说他一个农庄上的闲汉惹不起傅家,就是里正徐家富也惹不起。咳嗽一声,放下铁锹:“既然是买卖田产,便是生意,商量生意,自该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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