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个半人高的小女娘把一群干惯农活的大老爷们打了,打得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说出去都没人信。

作为下令打杀邵秋实的始作俑者,听了邵秋实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发言,徐家富更是两股战战冷汗淋漓,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狂妄:“邵小娘子,有话好好说,咱们是谈买卖,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动家伙?”

“刚刚杨大叔也说了这话,你怎么不听呢?”邵秋实一边走近,一边反问。

邵秋实每近一步,徐家富就下意识地退一步,他本来站在村民的最前头,此刻却恨不得躲到村民的最后头。但所有的村民都被邵秋实打趴下了,无论是前头还是后头都没他躲的地方。

面对邵秋实的逼近,徐家富只能退,跌跌撞撞地退:“我,刚刚我那是猪油蒙了心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你看啊,我抽自己,哎哟,我抽了,你放了我吧。”

徐家富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不重,但他觉得身为里正,能用扇自己耳刮子的方式道歉,已经是给足了邵秋实面子。他自己的面子?难道他梗着脖子不服软,跟躺在地上的泥腿子一样被打成猪头就有面子了?

再说,面子丢了,过了这个关隘想办法找回来就是了,真要挨了铁锹痛的可不是别人。

“猪油蒙了心?”

“是啊,我就是猪油蒙了心,”徐家富赔着笑,抽多了旱烟的牙齿焦黄,一张嘴就是难闻的烟臭味,“你放了我吧,那什么,孔圣人都说了,要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

见邵秋实逼近的步伐停了,徐家富心中一喜,不枉费他搜肠刮肚找出这个成语典故来,果然把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娘唬住了,当下连连点头:“以德报怨,你要是放了我,就是圣人所说的,以德报怨。”

“孔圣人可没说过以德报怨,”邵秋实往掌心里吐了一口唾沫,她到底不是武修,铁锹并不趁手,锹完一干村民开始有些打滑了,“他老人家说的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砰!在邵秋实说完最后一个德字的同时,挥出的铁锹重重吻上徐家富满面堆笑来不及躲闪的脸。

嘭!徐家富被拍得五官乱飞,身体随着五官一齐起飞失败,重重倒下。

徐家富站的地方离徐宿很近,这一倒,直接倒在了还躺在地上的徐宿身上。两人同为徐家屯的人,本就沾亲带故有些相似,此时都是鼻梁碎了,半张脸胀起血泡的样子,乍一看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徐宿先前被一锹拍晕,此时方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就被徐家富压在身下,两眼一翻,又厥了过去。

有了徐宿做肉垫缓冲,徐家富没有晕。

徐家富竟有些羡慕徐宿,能晕过去可真幸福,晕过去就不用面对可怕邵秋实和她可怕的铁锹了。

啪!又一铁锹砸下,徐家富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对折。

啪!再一铁锹砸下,这次以诡异角度弯折的是徐家富的腿。

剧痛袭来,徐家富白眼一翻,终于幸福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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