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邵秋实,读书走回书房:“郎君,那时你是真打算与杨五娘子成亲吗?”
二月,白日渐长,此刻夜幕还是已悄然降临。
屋里掌了灯,傅府这样人家自然是不惜灯火的,更何况还是长房嫡子的书房里。
烛火将偌大的书房照得亮如白昼,融融烛光中,轮廓初显的傅二郎君已有男子的挺拔:“只是定亲。”
只是定亲,不是成亲。傅仲达和杨雪年纪都不大,即便是定下亲事,真等成亲能拖上好几年,谁知道定亲到成亲的这段时间里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
“若定了亲,顺利到了该过门的时候,郎君真要娶杨五娘子吗?”读书又问。
“为什么不呢?”傅仲达反问。
读书有些愕然:“郎君……”
便听到傅仲达的声音恍若是叹息:“嫁给我难不成是什么好事吗?”
嫁给我难不成是什么好事吗?
傅仲达向来温润,此刻烛光之下,读书对上他的双眼,才看出了其中的从容淡泊全是不辨悲喜。
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分明写着疑惑。
读书这才开始细品傅仲达话里的意思。嫁给我难不成是什么好事吗?嫁给傅家大巫难不成是什么好事吗?既不是好事,与其折腾贤淑温良的小女娘,娶那种机关算尽蝇营狗苟的不是更好?
书房里主仆无话,一时缄默。
耕地从外面进来:“郎君,大夫人那边来人传话,让你到夫人院里去一趟。”
“知道了,”傅仲达起身,看向读书,面上带了一点失笑,“母亲必是要跟问跟你一样的问题。”
这一点笑冲散了傅仲达脸上的淡泊,给白鹤月华般的少年郎君身上增添了一丝人气。
邵秋实先去小厨房吃了晚饭,然后径自回了屋。
这几日邵秋实的《轻水步》和《无相剑法》都练得不错,此时在床上盘膝入定,先汲取灵气法行周天,灵力充盈全身,才取出青锋剑来准备练《无相剑法》。
取青锋剑时,邵秋实发现镇魂幡隐隐生光,心念一动,投了进去。
依旧是遮天蔽日鬼影,数万之众,互相撕咬互相翻腾,一眼看去整个镇魂幡内都是灰蒙蒙的。
邵秋实一进去就看见由黑色鬼影组成的阴云下方,负手站着一个脊背挺拔的身影。
与面目模糊衣衫褴褛的黑影不同,这身影凝练坚实锦衣华服,墨色长发以织了同色暗纹的玄色发带束髻,一双黑色登云靴踩实地面,只看背影已是一名芝兰玉树的年轻郎君,浑身还泛着粼粼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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