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上路吗?”罗金问。
“是我,和他,”邵秋实指了指自己和谢三,“至于罗郎君你,可以回琅琊王氏了。”
罗金看了看九岁的小女娘,又看了看五岁的小郎君,虽然小女娘刚面不改色地杀了一地的杀手,而小郎君看着死了一地的杀手而面不改色,但说到底,他们都不过是一个小女娘和一个小郎君罢了。
“还是让我一路跟随……”
“罗郎君,”邵秋实打断了罗金的话,“你回去琅琊王氏,给王琅带一句话,此次之后,便是他欠了我的人情,这人情足够王家给我送一辈子家书绰绰有余。”
这一次,罗金听懂了邵秋实的话,连带着邵秋实先前说的家书毁了该怪王琅的话也懂了。
罗金此去巴蜀的路线,是王琅定下的。
事实上,此次同时从王家出发的十辆马车,前往巴蜀的十条路线不同,却都是王琅定下的,所以罗金的路线也是由王琅定下,这并没有出奇的。
罗金只是不明白,王琅为何会将谢三安排在他护卫的马车上。
要知道,他所护卫的路线并非前往巴蜀的最快捷径,中途辗转多地送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去太原府给邵秋实送家书,甚至,他也并非是此次出动的王家最强者。
虽说是兵者诡道,郎君将最后的宝押在他的身上,未免过于叫人难以捉摸了。
看着面前的邵秋实,罗金却忽然明白郎君的用意,原来不是将宝压在了他的身上,而是她的身上。
罗金最后一抱拳,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等等,”邵秋实又叫住罗金,“今夜的事不用告诉我爹,他若是问起,就说我一切安好。”
“岑娘子放心。”罗金又是一拱手,这次真的走了。
目送着罗金的身影,邵秋实从乾坤袋中取出鬼面幡。
“乾坤袋?”相比疑神疑鬼的黑衣人,谢三一眼就看出了邵秋实取物的奥妙。
“好眼力。”
谢三能够认出乾坤袋,邵秋实并不意外。出自琅琊王氏的王琅是修士,半年前便是炼气七阶,如今不知是何境界了,而眼前的谢三虽然没有修为,却出自与琅琊王氏齐名的陈郡谢氏。
邵秋实捏着鬼面幡一顿,幡杆便插在了地上,玄色幡旗随风展开。
谢三有些惊讶:“你要超度他们?”
“超度?”一道灵力注入鬼面幡,黄铜幡杆散发青光,玄色旗帜出现玄色漩涡,倒地的黑衣人身上有虚影溢出,邵秋实看着虚影被吸入了鬼面幡的景象,“就算是超度吧。”
来的杀手都是普通人,在鬼面幡面前毫无招架之力,顷刻就吸尽了神魂。
邵秋实收起镇魂幡:“谢三郎君,能走吗?”
“能。”谢三从失去马匹的马车上走下来。
锦衣华服的小郎君额佩东珠,脚踩云靴,宝蓝色的锦袍滚了银边,经了数日舟车劳顿一个褶子都没有。
年纪虽小,却已有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雏形。
恍若是当日初见王琅,累世门庭的世家郎君总是如此,一身穿戴便先声夺人。
邵秋实看着个子只到自己胸口的小郎君,看了半晌,才很有些快乐地扬了嘴角:“随我来。”
谢三跟在邵秋实身后,经过两个时辰的步行,来到了一处山洞:“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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