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二十分钟,潭非濂的车才停下,许弈感受到一侧的车门被打开,丘漠被潭非濂先拽下了车。
许弈试着起身,却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绵软的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又过了半分钟,许弈那一侧的车门再次被打开。
清凉的风呼啸,许弈发丝遮盖住眸。
闻到熟悉的味道许弈嘴角不由地勾了勾。
周遭被白茶花香包围住,眼前那个安全感十足的身影压下,许弈落入潭非濂的怀抱当中。
潭非濂将许弈打横从车内抱了出来。
许弈眼神半阖睁开之际被潭非濂身上的体香味弄的头晕脑胀。
他下意识抓住潭非濂的衣襟,“非濂……疼……”
潭非濂的一切都是是一步步加爱意的根。
是许弈从一开始就渴望靠近的焚火之地。
潭非濂一直在救他,不管什么时候。
许弈脑袋靠在潭非濂怀中,身上那份冰凉让他想要靠的更近。
“非濂……”许弈混沌间脑海思绪在前后回绕,眼神落在前方的别墅上,那种错觉让他觉得又回到了两年前。
许弈在第三监狱的时候仔细想过他和潭非濂的关系。
他们好像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像真正的恋人那样,相爱,牵手,接吻,想普通人一样谈恋爱。
谈论花香茶饭,讨论未来,他们从未有过。
潭非濂爱他的时候他在镜花水月中分不清真实与梦境,他爱潭非濂的时候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细数明日,那缕发丝陪着他度过虚无黑暗,热烈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
爱意在明面上的时候许弈从一开始就在逃避,直到现在也是。
从觉得潭非濂麻烦,到觉得他特别,到开枪射杀潭非濂指尖麻木的错觉,到压抑着一切后看见潭非濂会想哭出来,到潭非濂抱着自己说不怕,告诉自己不要不开心,说喜欢,说爱,为自己戴上舌钉,戴上止咬器……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
生死之际会想潭非濂会难过。
他也分不清什么时候那轻飘飘的棉花变成了实心的爱意。
潭非濂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人总是那么奇怪,有了根源,爱意便会疯长,分不清又有什么关系,许弈从不认为情爱重要,他愿意离的远一点看潭非濂。
借着发疯的意思靠近。
怎么不算得到过呢。
潭非濂没有心,每一次开心开出的藤花都是热烈跳动的爱意。
许弈的手无力地抬起,轻触碰着潭非濂的喉结。
滚动间带着他的指腹下移。
前方是璀璨灯火,周遭是刀山戾地,我假装不爱你,是因为我不能爱你。
“这两年……很辛苦吗?”许弈的手刮蹭着潭非濂的喉结,调子轻弱,冷淡中是掩藏着的在意与假装不在意。
应该很辛苦吧。
潭非濂的不快乐都快写到脸上了。
觉得哥哥狠心,觉得哥哥不爱他,宁愿承受脑核碎裂的疼痛,也不想忘记那些算不上美好的回忆。
潭非濂是小怪物。
也好乖,只听自己的话。
许弈嘴角无声勾勒,脑子里想的是:许弈,你真的完蛋了。
“你在意吗?”潭非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许弈听出的是质问与试探。
在意。
许弈在潭非濂怀中轻轻蹭了蹭,眼底印着潭非濂的侧脸和细碎的星星。
他的指腹收紧,星光磨灭后是说不出口的欢喜:潭非濂,我没有爱过人,分不清的东西太多,我愿意站在你身前,死后也想石板木刻你妻二字。
浑噩间许弈感受到灯光变的亮了起来。
潭非濂抱着他走过客厅,强烈的光线让许弈双眼往暗沉的地方侧去。
他的动作让自己在潭非濂怀中埋的更深。
潭非濂步子慢了些。
忽地,许弈脑袋昏沉的下移,身下绵软塌陷。
他真的醉的厉害。
骤然间许弈感受到自己面前。
遮挡住灯光的身影压下。
潭非濂按住许弈的肩膀,呼吸厚重绵延,再次问他,“许弈,你在意吗?”
许弈微微张着唇瓣,眼前被一层纱白的雾气遮盖住。
“嗯……”许弈的下颚被一股力道捏住,潭非濂压抑着调子,怒火与欲望共同存在,“许弈,让你说一句在意就那么难吗?!”
潭非濂虽然混考虑事情捕捉不到细微的细节。
但许弈这些天的表现,明明就是在意自己的!
能从闽洲以那么快的速度赶过来,给自己擦药,任由自己一次一次欺负,从不反抗,反而嘘寒问暖。
许弈根本不是要逃离的意思,自己切到手了,他能跑的那么快,那么小的伤口包扎的那么仔细,在宴会上拦在自己身前,他到底在躲着自己什么?!
潭非濂不知道许弈怎么做到的,他探寻不到许弈的思绪。
他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
他要许弈亲自告诉自己!
潭非濂的眼神偏执又阴沉。
眼神注视着身下的许弈。
许弈永远都那么漂亮。
潭非濂附身下去,他在许弈颈脖咬了一口!
“呜…”许弈的呼吸声带起惊呼,拽着被子的手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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