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啊啊!纪天冥!你弄疼我了!”
对于自己手中加重的力道浑然不知,听到叶怜溪的抱怨,失神中的纪天冥这才恍然松开了手。
生气的扭头看他,叶怜溪本想说他几句,却发现他此刻看着前方的红纸伞,浑身颤抖,脸色也十分难看。
“你,怎么了?”
纪天冥的反常让她的一点怒气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担心和困惑,悠悠的问上一句,随着幻境中红色纸伞下的恋人渐行渐近,叶怜溪头顶上一片枯黄的叶子不合时宜的从路边满树的绿色中飘落,恰好就落在了那对路过的恋人眼前。
此刻的他们与伞下人已只有擦肩的距离,一瞬间,本该一直低垂的伞沿被缓缓抬起,轻柔的雨滴顺着伞骨飞旋滑落,打在叶怜溪和纪天冥的身上不着痕迹,像是得到了某种预感,他们双双抬起了头。
雨线模糊视野,给眼前增添了一层迷幻的滤镜,那对红伞下恋人的脸陌生而熟悉。
“哇!看到过去和未来,这就是月曳灯的能力吗?”
那是两张和叶怜溪与纪天冥一模一样的面容,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也足以让叶怜溪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喂!你看到了吗!好神奇!!!那是……我们吗?!不过这看上去不像是未来啊!那是过去?
原来我们过去真的认识的!不过这到底是多久之前的过去啊!”
语气激动又带着兴奋,叶怜溪不断拍打着身旁纪天冥的肩头,才发现他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如雕塑般精致的面容却布满愁云。
“怜溪!直到我拿回月曳灯才知道,过去我以为的梦,原来都不是梦,不是此世,也不是前生,我们的缘分或许比这天地诞生都要来的长久,是从最初就注定被命运绑在了一起,只是……”
【只是?】
纪天冥的嘴唇微张,却迟迟下不定决心说出【这是份注定相爱却无法相守的孽缘】这句话。
空气在他一手敷上叶怜溪脸颊时停止了流动,周围的景象再度被打破变得模糊,开始了新的流转变换。
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次,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满屋的红帐喜幔。
不再只是恋人,身着喜服的男女各自穿过了叶怜溪和纪天冥的身体,从他们眼前走过,以新婚夫妇的姿态坐在布满红纱喜幔的床边。
女子顾盼流光,面若桃花的被抱进床榻,喜帕被男人缓缓的掀起,灯火摇曳里一吻定情。男人一边为她褪去衣衫,一边伸手解开了床前纱幔的系绳。
耳鬓厮磨,春光乍泄全都淹没在这一屋的红色烛光中……
叶怜溪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泛红的脸颊上。他抚摸自己的手心还是温热的,还未来得及从这份陌生的亲密关系中体会那份羞涩,他们周身的场景又再度开始了变换。
只是这次,画面已不再美好而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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