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这一觉睡了一下午。

沈辰峰和沈逸下了值后,就收到了前去等候的下人的信息,没回沈府直接来了许相府。

许泽恩和许一诺也被叫去了前堂,六人一起匆忙用餐后,又一起去了书房。

“姑父,叫我们来,不会就是想留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一行六人,各个都不说话,最终还是沈逸打破了沉闷,得到的是他老子爹的一记眼神。

还是下午的暗室,只是很多信息不像下午是整齐,而是错落有致的摆放着。

“大哥,今日朝会上的事情可还记得?”

许谦听到沈逸的问话也没生气,而是平静的看了一眼后,转头看向沈辰峰,问了一句。

“可是想说运河之事?”

作为户部尚书的沈辰峰,虽然没有许谦在皇上面前得脸,但两人都是正二品官职,听到许谦提起朝会,不假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今日诺儿提起岳母大人身体,又想起二哥如今正是负责修建运河河堤的主事人。”

聪明人说话,有时候就喜欢说半句留半句让人去猜,尤其是作为官场之事。

在场的也许沈逸直爽豪迈,只是一个正五品的三等侍卫,也许沈辰云不曾接触官场,也许许泽恩不过是刚入翰林院的从五品翰林院侍读。

但许谦没说完的后半句,大家都懂了他的意思。

“妹夫的意思是?”

在家里,沈辰峰自然没有同沈辰云一样称呼许谦相爷,他是沈静好的嫡亲大哥,不论许谦官职多大,喊一声妹夫那是亲近。

“说句不好听的,岳母的身体,我们谁都希望她能长命百岁,福禄康健。但万一,万一呢?我们也得做些准备,你说呢?”

一对连襟平时在朝堂上能够互相呼应,互相维护,毕竟这官场个人立场不同,自会有些不对付的政敌。

如果一旦沈辰峰丁忧,许谦需得一人面对往日的政敌不说,沈辰峰自身没了官职,沈辰凌这时候就是他们最大的突破口。

摘桃子的人,针对敌对的人,怕是大有文章可做。

许谦的话,让暗室里一片静寂,其他人也许会对沈老太太的身体还有着期盼,虽然觉得话没错,但还是期希着。

许一诺是知道,在前世也不过就再有不足一月,沈老太太就撒手人寰。接着不过月余,沈老太爷也一并去了。

“大舅舅,三舅舅,这次在沈府住了些时间,常陪同在外祖母外祖父身边,听外祖母说着想念娘亲了,说是梦见娘亲喊她了。”

许一诺知道,老人常说梦见去世之人是不祥之兆,沈老太太又卧病多年。

“诺儿,不可胡说。”

许谦自然也是明白许一诺话的意思,只是直说多少还是不好。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会去信给二弟,做好准备。”

沈辰峰也没怪罪沈一诺,对于这个外甥,他虽然有些事情看不过眼,但到底那张酷似妹妹的脸也让他气不起来,也是疼爱的。

“如此甚好。”

许谦没有反驳,毕竟这是沈家自家的事,他虽是沈家姑爷,可毕竟姓许。

“大舅舅去信准备如何说?”

看两人准备就此结束,许一诺不顾两人诧异,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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