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培训班招人时,袁鸿祥就给儿子报过一次名了。
又觉得自家好歹跟族长是近支,儿子又是正在念书的学童,肯定比那些丢下书本多年的族人更有机会。
谁知首批的五人里,却没有袁秉安。
袁鸿祥急了,跑去找袁鸿泰,后者对他说:“回去问你阿爹,你阿爹不愿意让舜华一个女子做先生,把你家秉安的名字划掉了。”
袁鸿祥一听急了,跑回家向他老子抱怨道:“阿爹,您做啥要挡您孙儿的前程啊?
老二一家人在镇上,儿子托了他们两年,一点消息也无。
现在族里有这样的机会,您还挡着不让去,那你把老四多分的水田拿出来兄弟们平分呀。”
袁五爷正要发飙,又听儿媳妇在房间里抱怨:“又没个儿子,多分二十亩田给他,说是等中了秀才有优免,何时才得中?”
袁鸿祥又道:“那舜华深得大伯和袁鸿泰看重,阿爹何苦又去得罪她?”
袁五爷第一次被儿子儿媳当面埋怨,下不来面子,当即紫胀了脸皮吼道:“你们以为我这次不得罪她,秉安就能选上了?
他去年在学里打了秉哲兄弟,人家能要他?亏你们还做好梦哩。”
一句话顶得袁鸿祥两口子顿时无语,袁鸿祥不甘心,又去找袁鸿泰通融,希望看在近支的情面上,给秉安报上名。
袁鸿泰不客气地说:“二哥你糊涂啊,当初你家秉安,伙同谢综在族学里殴打秉哲兄弟,害他们都失了学。
事后,你这个做家长的连句话都没有,你让人家怎么想?”
“这跟培训班有啥关系?”袁鸿祥不服气,“小孩子打架还记仇?”
袁鸿泰都气笑了:“敢情挨打的不是你家秉安,实话告诉你,这记账的方法,都是舜华从书上学来的,你说,人家凭啥要教你儿子?”
想到自家秉生,当时也被揍得鼻青脸肿,他又气不打一处来,恨道:“说你儿子是小孩子,你满世界找找看,有十七岁的小孩子吗?
你儿子拎不清,你还拎不清啊?你们就是欺负人家姐弟几个孤儿!”
“大哥,你们欺负强人没有关系,欺负孤儿捐阴德,实话告诉你吧,秉安是我阿爹拿下来的,名字根本就没到舜华那里,连我也救不了他。”
袁鸿祥听说,族长还在生五房的气,也不敢再跟袁鸿泰理论了,又回去找他老子商量,想个什么法子给秉安报上名才好。
袁五爷脖子一梗:“没了张屠夫,老夫我还要吃带毛的猪了?那个甚培训班,不上也罢。
你去镇上找老二,让他在船上给秉安找份活计!”
跟船多辛苦啊,让儿子去做一个操船下力的船夫,袁鸿祥的媳妇哪里舍得?
当下就不干了,对着袁鸿祥哭道:“当初安儿还不是为了他四叔!现在得罪了人,阿爹不说去找族长说和,还要把咱们安儿支到船上去做苦力!
他的心往四叔那边偏得没边了,一点不顾咱们,跑船风里来雨里去的,哪有坐在帐房里记帐舒服?风吹不到雨打不到的,工钱也挣得多”
毕竟是自家的大儿子,袁鸿祥也心疼,又被媳妇吵得没法,只得撇开他阿爹另想办法。
这天晚上,他趁着天黑,提了两坛酒,一只酱板鸭,找袁鸿亮讨主意。
当初袁鸿亮算计二房,可不比他们五房少,不但算计人家的儿子,还要算计人家的家产,现在却能在码头上挣大钱,他百思不得其解:族长咋就原谅三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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