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人家连跟自己交流的兴趣都没有!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就对自己不理不睬。
当下就有人劝道:“华姐儿,秉安父子也算诚心了,你就原谅他们,让秉安起来吧。”
舜华笑吟吟地望向那边,发声的人已经缩到人后去了。
“你说得对,这都大半年了,我姐弟早就不该计较了。”她说,“袁秉安你起来吧,我家秉哲早就叫你起来了,你还跪着做啥?”
袁秉安转向舜华,双手递上荆条:“舜华妹子,你打吧,我绝不还手。”
舜华不耐烦地说:“咋的,还赖上我家了?”
袁鸿泰挤进人群,对袁鸿祥父子吼道:“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还不快起来。”
袁鸿祥拉起儿子,尴尬地笑道:“这不是显得诚心嘛。”
人群里嗡嗡地议论:早干啥去了?
最好笑的是,袁鸿祥上午领着儿子回去,下午就去找袁族长,希望把秉安收进培训班去,说是舜华已经原谅他儿子啦。
袁族长气得操起拐杖要打他:“你家秉安要是真心悔过,先到作坊里砍半年的木头再说。”
袁五爷见儿子折腾一圈,孙子也没有进培训班,当即又要去找袁族长发飙。
丁氏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他:“他爹呀,你去一闹,儿子不白折腾了吗?族长也说了,好歹还有下一次呢。”
袁秉安倒是真心改过,脱下长衫,第二天就到袁鸿泰的作坊里,挥着大斧子砍树去了。
所以,第二期培训班开班的消息一出来,袁鸿祥就来给他儿子报名。
袁族长一见就拉下了脸:“离上次开班才多久?祥伢子,上次的板子是不是把你的脑子打坏了,连数都不会数了?”
去年,因为拖欠舜华家的租子,袁鸿祥被拉去祠堂挨了十板子,至今心有余悸。
见族长真的要罚他儿子砍六个月木头,这个带着农民似狡黠的老父亲,心痛不已,他恨死袁鸿章了。
儿子就是为他,才打架的,现在儿子在袁鸿泰的山上砍木头,他四叔连屁都不放一个。
再怎么说,他一个族学先生,在族长面前说话,也比自己管用些吧?
儿子砍木头,没两天,手上就磨起了大泡,脸上身上,晒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受了大罪了。
袁秉安咬牙砍了两个多月的木头,从一个白面书生,变成一个黑碳头小子,本以为凭自己真心实意的改造,能得到族长和袁幺叔的原谅。
谁知道第二期培训班还是没有他,他心里十分失落。
这天傍晚收工后,他在舜华家大门外徘徊了很久,没有勇气走进去,只希望遇到秉哲兄弟出门来,他好上前说声“抱歉”。
他没有等到秉哲兄弟,却遇到了下工回家的周阿公,见出门来的是周阿公,吓得他一溜烟跑了。
周阿公见大门口一个人影,见到他就跑走了,也吓了一跳,以为是贼人来踩点的。
他又退回去,交待守在前院厢房的周二田两口子:“晚上警醒些,刚才门外站了个人。”
吓得周二田两口子,一晚上没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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