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到一桌,就掀起抢夺的高潮,一时间争夺笑骂,现场喧嚣不已。

袁鸿章做为近亲的族叔,也来吃席,见此情形,心下里十分鄙夷。

又对族人上赶着巴结的行为十分不齿:不就挣了几个钱嘛,哪至于如此急着讨好?

撒完钱,秉哲兄弟来敬酒的时候,四下里都是赞誉之声,袁鸿章却对着众人笑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众人一时尴尬,陈阿公在桌上气恨不已,手抖得杯子里的酒都洒出来了,陈大舅就要起身将他轰出去,众人赶忙拉住他,不停口的劝慰。

袁族长在客堂陪客,里正正要起身呵斥,只听秉哲不紧不慢地说道:“四叔小时,必当了了。”

(袁鸿章打击秉哲说:你小时候聪明利害,长大了就未必会混得好。

秉哲答他:想必四叔小时候就很聪明利害,因为你现在混得并不好嘛。)

袁鸿章当即气了个仰倒,听懂的人都哄笑起来,有不明白的人悄悄地问:“甚意思?”

有人讲解:这是在说秉哲兄弟,虽然进了天下有名的书院读书,未必能中进士呢,你看把陈阿公和陈大舅给气的,这不是咒人家孩子吗?

听的人不禁撇嘴,在这儿显摆学问呢,这下好啦,被一个孩子怼得哑口无言,何苦来哉?

陈阿公听到外孙子的回答,哼了一声,仰头喝干了杯中酒:骂得好!

舜华在后院与一众女宾坐在一起,并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

借由摘花,舜华也认识了一部分村中的妇人,更因为筹办重阳登高之会,与族中十几位年龄相差无几的姑娘相熟,众人难得见到她,都抢着来与她坐一桌。

袁大牛的女儿柔姐儿,总算抢到了跟舜华同桌的机会,泼辣的二凤也抢了一个桌位。

去年的杀猪宴上,棋姐儿见识了她姐妹吃饭的样子,心里嫌弃不已,又不好表现出来,恨不得换一张桌子。

下首的两个坐位,请了袁四爷家的青姐儿和茜姐儿,对面的座位,给了三房的桐花和杏花。

女孩子们平日难得聚会,叽叽喳喳调笑吵闹,谈论的是谁谁的头发梳得好,谁谁的娟花好看,谁谁的衣裙裁得好看,其中棋姐儿和舜华是被羡慕的主要对象。

“我就羡慕棋姑姑和舜华姑姑,识文断字,”柔姐儿满眼都是小星星,“能写会算能掌家。”

二凤酸溜溜地说:“谁不晓得你?许了赤湖镇财主家的大公子,以后要当掌家太太,怎么?现在就想学起来了?你才十二岁,早得狠呢。”

柔姐儿被怼得满脸通红,低下头不做声了。

桐花在家中是大姐,平日说话做事都颇沉稳,因柔姐儿是远亲,凤凤是近亲。

便批评二凤:“那是柔姐儿心善,得的福报,别人羡慕不来的。

换作二凤你捡到那镯子,你会归还吗?”桐花不客气地说,“可见好人有好报的。”

自向氏和大凤出走后,换着二凤直面她爹,她本就泼辣,面相逐渐长得刻薄之相,越发的像她阿奶丁氏了。

换作自己,肯定不会归还,二凤想。

“是啊,好人有好报,”舜华忙打圆场,“咱们举杯恭喜柔姐儿许了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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