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爵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说道:“浙江船既能在长江里航行,也能在长江口外的近海航行。可以把货运往海上的岛屿,与海外来的客商交易。”

王家,还有江南的大商家,哪家不是靠做这种生意发达的,仅靠内地这点生意,那个沈万三能修得起南京城墙?

众人都吓了一跳,这不是走私么?让官军抓到,还有命在?

舜华给各位的茶杯里续了茶水,示意大家喝口茶压压惊。

然后她才说道:“王公子的意思,他目前在往登州运军粮,走的是近海航道,咱们买海船的话,就有稳定的生意。”

袁族长毕竟老道一些,他问:“那也是临时的,谁知道能运多久?”

舜华心中回忆了一下,大明朝这场援朝抗倭的战争,能打多久,据说耗资巨大,连大明财政都被拖垮了。

“总还有六七年的生意做,”舜华说,“咱们经营得好的话,一年左右就能回本,然后赚到的都是利润。”

众人都看向她,连王衍爵也一样,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舜华把话题拉回来:“王公子,你投多少钱?”

众人这才醒悟:对哦,差点被带偏了。

王衍爵痛快地说:“我投一万两。”

袁鸿泰与舜华对望一眼:咱们六条沙船加起来,也不到两万两的身家,你一来就投一万两,一下子成了大股东,这公司以后听谁的?

不行,咱们也得投资!

王衍爵看出了大家的心思,笑了笑说:“我也没时间参与管理,公司现在怎样运作,以后还是怎样运作,我只要分红就行了。”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舜华心里叹气:自家呕心沥血地筹划半天,舟大伯风里雨里地在长江上漂流,挣的钱都要被资本拿走大头。

自己几人倒成了给资本打工的了。

最后,舜华和袁鸿泰各出一万两,袁鸿舟出六千两,袁族长代表袁氏家族出资两千两,袁鸿亮出资一千两。

本轮共融资四万一千两,众人商议,决定先买一条浙江船和一条海船,边跑业务,边训练水手。

浙江船和近海的福船,要到南京的造船厂购买,等袁鸿舟去考察后再定。

接连两场会议下来,别说袁族长这个老人,就是袁鸿泰、袁鸿舟两个,都累得精疲力尽。

只有舜华还精神抖擞的,把资料小心地收好,锁进桌子上那个小箱子里,这才宣布会议结束。

接下来的聊天就轻松多了,王安首先发问:“袁小姐,为啥不请雷老板他们来投资?”

舜华摇摇头:“目前还不合适,他们需要专注地拓展装卸业务。

等哪天,他们把各地的码头都占领完了,再考虑挑选其中的佼佼者参与投资。”

众人中,只有王衍爵,明白舜华语言背后的意思:那些码头大佬,只适合跑马圈地打江山,不适合当这种需要专业知识的投资人。

会后,王衍爵问舜华:“袁小姐,九江仓库,是不是也要召开这样一次会议?”

舜华说:“九江仓库的制度,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又没有新的业务拓展计划,按部就班就行了。

最多,年底召开一次年会,总结一下工作,表彰表彰先进,现在不用开会。”

这人,开会开上瘾了,工作总结是那么容易做的吗?知不知道要准备多少资料?

王衍爵点头同意,又举起手:“最后一个问题:袁小姐,你怎么晓得朝鲜战争要打六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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