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爵以舜华受伤,需要静养为由,婉拒了徐文宁的探望,只答应帮他转赠礼物。

送走徐文宁,王衍爵才问汪年:“打听到了吗?那码头帮是些什么人?”

汪年说:“什么码头帮?不过是一帮运送糟粮的卫所军罢了。

这些卫所军,正该他徐家管,他徐文宁要是说话不算话,我汪年,以后也不认他这个兄弟了。”

王衍爵点点头:“且看他的行动。”

又说:“我现在要回大宅一趟,没工夫招待你,你是回家呢?还是在这里等我回来?”

汪年抗议道:“哪有你这样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袁小姐也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能陪我去探望探望?”

王衍爵说:“那你等我回来。”

汪年凑上前,望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你真要跟你二叔翻脸?他可掌握着你们家所有的财富呢。

当心以后分家,他不分给你,你损失就大了。”

“谁稀罕!”王衍爵边说,边往外走。

王衍爵带着王阿福和小八、小九,直冲进王家大宅,守门的也不敢拦他,只好飞跑进后院报信。

王嘉爵正心慌意乱的,等着他老子帮他擦屁股,听说王衍爵打了进来,吓得赶紧跑到房间里藏起来。

“快!快去拦住他!”他吩咐管家。

管家只好出来,在第三进院子的穿堂那里,拦住了王衍爵:“大公子,有话好好说,您等二老爷回来!”

这位管家,也是王家的老人,从王衍爵的阿爹买下这座院子,他就从太仓老家过来南京做了管家。

他对王家的变故,和二老爷对大公子的猜忌和排挤,知道的清清楚楚。

如今,见彬彬有礼,脾气温和的大公子,居然打上门来,知道这次,是把大公子惹毛了,泥人也气出火气来了。

他只略略拦了一拦,见小八、小九在场,知道自己也拦不住,便识趣地退到旁边。

他悄悄吩咐一个随从:“去前面看看,二老爷去哪里了,赶紧去找回来,就说,家里出大事儿了。”

王衍爵推开王嘉爵的房门,见他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就越发生气。

指着他骂道:“你就这点出息?当街抢人的劲儿去哪里了?

你究竟为了啥?要去毁一个女孩子的清誉?今日,要是被你们得逞,他还能活在这世上?

你究竟要啥?要干啥?”

王嘉爵吓得不敢出声,王衍爵又骂道:“以前,你找人毁掉人家的花苗,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当地的知县不知道。

是我,不想让外人看到,家宅失和,兄弟反目。才默许那吴知县,找了指路的人背锅,把那案子了结。

谁知道,你竟不识好歹,越发猖狂,居然敢当街抢人。

你以为,京城的大兄会原谅你?会为你撑腰?做梦吧你!

以大兄的性格,只会把你逐出王家,你等着坐牢吧。”

见他趴在地上,装死狗的样子,连揍他的欲望也没有了,转身就要走。

那王嘉爵扑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哭嚎道:“大哥,大哥你救我!小弟错了。

小弟猪油蒙了心,想买那制作茉莉花茶的方子,约了袁小姐几次,她也不出来。是小弟上次在来宾楼得罪了她,她不搭理小弟。

小弟也是被人挑唆,才使了这个法子。

大哥,小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小弟不想坐牢啊。”

小八上前,一把扯开他的双手:“离大公子远点。”

王衍爵满心的苦涩,这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毫无一点担当的堂弟,就是王家商业帝国的继承人吗?

“你受谁人挑唆?”王衍爵沉声问道,他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的二叔王鹤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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