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您好,这是我哥们儿,他叫钟跃民,我叫宁远!”宁远也跟刘海东握了握手介绍道。
“刘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们哥儿俩不是来破四旧扫封建的,我们真是来找乔先生看东西的,您有什么知道的不妨直说就是!”宁远说着,把桌子上的这尊成人拳头大小的玉观音向刘海东那边推了推。
刘海东听宁远说完,尤其是看到他们确实带着物件儿过来后也放下心来。
手不自觉的拿起了这尊小玉观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不住的赞叹道:“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这些都是咱们前辈先人智慧的结晶啊,每次想到那些被砸的~”
自言自语般的话语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过神来的刘海东尴尬的放下了手中的玉观音,话锋再次转开:“乔教授非常喜欢这些东西,据说他们家老爷子也是前清的大员,对这些东西也是颇有心得。”
刘海东转的很突兀,但是没办法,再说下去,那点儿破事儿又要抖搂絮叨了,看看宁远和钟跃民的装束,这不就是他们干的好事儿吗?这么再说下去,那就真的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
宁远和钟跃民自然也听清楚了刘海东的言语,但是两人都没说什么,毕竟从去年八月,运动开始以来,他们这群热血上头的青年,为了坚决贯彻领袖的思想主义,真的是亲自打砸过无数的好东西的。
当然了,此时此刻的宁远自然不必说,早就已经是换了一个人了,而钟跃民在宁远的引导下也逐渐认识到了这些东西的价值。
所以两人也就都装着没听清的样子,宁远问道:“他们家既然是前清的高官,那这乔教授怎么又成了华侨了?”
“说来话长,甲午战败后,乔教授的爷爷深感朝廷腐败,一怒之下辞官归乡,听说是受到之前在外务局认识的洋人朋友邀请,全家变卖祖产后,去了新加坡,后来的生意做的非常红火。”刘海东和这乔教授说起来倒也有些同病相怜,都是漂泊的游子再回祖宗故土。
俩人又是邻居又是同事,所以家世背景多少有些了解。
“原来如此,这次乔教授回国是?”宁远听了恍然大悟,近代史上,南方福建一带确实出现过一次留洋潮,大致都对的上。
(二战时期,1942年冬季新加坡被日军攻陷过,但与此同时他们发动了偷袭珍珠港,拉了美军下场,从此在太平洋战场上节节失利。战后由于是美英接手新加坡建设,所以新加坡在1945年以后重建速度非常快,产生了一大批华人富豪。)
“乔教授的工作是保密的,这几年,像他们这样的海外华侨学成归来报效祖国的非常多,当然了,也不是谁都像他们家一样,有如此丰厚的家资的呵呵!”刘海东说乔先生家里事情还是滔滔不绝,但是一说到工作,立刻变得口风严密起来。
不过话说到这里,宁远也就听明白了,这乔先生看来的确是怀揣着满腔热情回归的,那些卖给他的东西大致是没有流出国门的风险了。
钟跃民也听得分明,此时也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宁远,宁远点头示意。
俩人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知晓了乔先生的底细和立场,也算有个交代。
起身和刘海东告别后,刚出了家门,好巧不巧的,正碰上了依旧是气宇轩昂的乔先生刚刚进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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