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没吱声,笑眯眯的又给钟跃民的杯子里满上了酒。

“我不像你们哥儿俩啊,犯了错儿还有妈护着,哥们儿十岁那年就没妈了,只要惹了祸,我爸直接就是棍子皮带招呼哥们儿!”

“有那么一段时间,哥们儿烦透了他,就总想着说,如果那天他不在我跟前儿盯着我了,那该有多舒坦!”

钟跃民啰啰嗦嗦的说着。

宁远陪着他又灌了一口后接茬道:“那现在不是正好!你爸也管不着你了,天天想干嘛就干嘛!”

“嗨,我说真的哥们儿,他刚被关进去,我还真觉得挺自由的,可是,你说我是不是贱骨头,上次是,咱们几月份去的来着?”钟跃民皱着眉想道。

“我他妈哪儿能记得住啊!”宁远也有些迷糊,况且那时候他还没穿越过来呢。

“哦对,七月份了,上次见我爸隔了六七个月了。说实话,哥们儿看见他的时候有点儿心疼。那破地儿,就他妈不是人住的地儿!”钟跃民又低着头说道。

“这又过年了,还挺想这老头儿的!”

钟跃民看了看杯子里的酒,说完话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跃民,哥们儿也正想说这个事儿呢,咱们明天晚上,去里面看看老头子他们咋样!”宁远也陪着钟跃民又喝了一杯,然后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听钟跃民说到他也想他爹了,宁远正好接上话茬。

“走,咱弄点儿好吃的好喝的,给他们带进去,谁他妈敢拦着我,我他妈就弄死谁!”钟跃民听到宁远的话后,直接双手赞成,然后更是霸气的表示要直接硬闯。

“对,咱就大大方方过去,我看他们丫儿谁敢拦咱们!”宁远原本想着是偷偷溜进去的,但是看到钟跃民的反应后,瞬间又改了主义。

不是他喝多了热血上头了,而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伙儿哥们儿里,十有七八都是父辈被隔离审查的情况。

本来宁远也不想多事儿,顾了自个儿就得了,但是看到钟跃民喝完酒后吐露出来的心声,他又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都是革命功臣,而且,自己这帮哥们儿说实在的,一个个的都挺不错的,既然要弄,不如索性搞得更轰动一点儿。

偷偷摸摸算怎么回事儿,明天,大年三十儿,直接召集各路大院儿顽主儿,冲击隔离审查大院儿。

(很多朋友要反驳了,说动荡期间,很多干部其实是被关在qin城监狱的,但其实不全对,只有最高级别的那十几位关在哪儿,剩下的很多部级以下干部,都被关在审查大院儿)

既然他黎援朝能组织人马冲击gong安部,从而获得了滔天般的声望,那我宁远也能够组织人马冲击审查大院儿,这可是真正能帮了所有大院儿子弟的壮举!

这要是给他宁远干成了,这会是什么样的影响,他在老兵圈儿里的地位该涨到什么程度,不说能横压黎援朝一头,也绝对能做到平起平坐了。

宁远心思转圜到这儿,也忍不住向钟跃民说了自己这个想法。

“好主意啊宁远!”钟跃民听完眼睛都恢复了些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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