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过后,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

中午,安清茶馆,后院,桂花树下。

吃过午饭的安净秋有些出神地看着手机对话框的界面,这一个星期里,除了连续的早中晚问好以外,就再没任何的对话了。

其实自从那天晚上回去后的当天晚上,安净秋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做了一些奇怪却很令人熟悉的梦境,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更准确的来说,那并不是梦,而是自己曾经的记忆,自己遗忘了的记忆,只是无论做了多长,多久的梦,安净秋能记住且回忆起的却只有无关紧要的一小段梦境而已,再多的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而且没有早上起来后,头都会像那天晚上一样疼痛难忍,所幸,这种疼痛所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是每每做完梦醒来时,都有一种疲惫感。

这一切都让安净秋感到很无奈,毕竟做不做梦以及梦境中的内容都是她所无法控制的,她又不能不睡觉,但睡了就会做梦,就会梦到那些记忆,醒来又会感到疲惫,遭受一阵痛苦折磨,这似乎陷入一个死循环。

但安净秋并不排斥这一切,恰恰相反,她希望能从梦境回想起那些遗忘的记忆,因为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忘记什么十分重要的事?物品?还是人?

不管是什么,安净秋都觉得自己必须想起来。

安净秋呆呆地看了会儿后,不由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呵欠,接连一个星期所积累的疲惫感,让安净秋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索性,安净秋将手机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拿出椅子后面口袋里的毯子,把椅子调平至躺椅模式,盖上毯子就躺了下去。

仰面看着穿过层层树叶零散照射下来的阳光,安净秋从镯子里随便取出一块儿黑布,折叠成长条后蒙上眼睛,随后将毯子再次往上拉了拉后,就闭眼安心睡了过去。

梦里,除了余音袅袅,婉转悠扬,清耳悦心的箫声外,再无其它。

这一觉,安净秋睡得很踏实,很舒服。

等安净秋一觉醒来,一道略熟悉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醒了,要喝水吗?”

安净秋起身摘掉眼睛上的黑布,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映入眼中的便是闫梵希那张熟悉的脸。

安净秋呆呆地盯了半晌闫梵希的脸,直到闫梵希将一杯温水递到面前时,才回过神来,安净秋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谢。

安净秋嘴唇试探性的抿了下水,不烫,温热的水温刚刚好,安净秋抬起杯子将水喝下,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流入胃里,温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后,还温暖了胃部。

喝完水后,安净秋顿时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清醒了不少,想到刚才自己一脸呆愣地一直盯着人家脸看,不由感到一阵赧然,安净秋让闫梵希自己先在这里坐一会儿,自己去一趟卫生间,很快就回来,说完就连忙起身离开了。

上完厕所,在洗手间里用冷水冲了把脸后,安净秋这才感觉自己整个人彻底地清醒了。

这时,安净秋才想到,自己那天除了安清观以外,并未和闫梵希说过其他的地址信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在茶馆的,而且,看样子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还有,她是怎么从前厅来到后院的,没有她的允许,前台店员方圆是不可能随便让一个陌生人进来的。

安净秋带着疑惑回到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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