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这话说的巧妙,太医说她肝郁,让她想开点儿,她怎么想开?

她的驸马亲生母亲出身商户,身份本就低人一等。驸马外家不能科考,好不容易出了个有出息的外孙,当了驸马了,做不了官了。

六宫都是由贵妃打理,她的母后避居宫中常年礼佛,没人撑腰,这才选了个商户出身的驸马。

隆庆帝听完此言,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如何不知道那些人,不过是想把昭华早点嫁出去,内库的话事人好安排自己的人去。

但昭华今年也已十八,也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他也想替她选一门好亲事。

他当初选中沈钰,是静贵妃说沈钰少年英才,和昭华年纪相当,昭华素来身子弱,于子嗣方面有些艰难。

幸而沈钰是嫡次子,上面还有个嫡长兄,这样侯府也不会断了香火传承。

广平侯他是知道的,领了巡城司的差事,负责京城治安。在朝堂上倒是保持了中立,没选哪个人。这样的人家,也合适昭华嫁过去。

他本也想看看,昭华是不是真舍得放弃内库,是不是念着前太子。也就没去调查广平侯后院的事儿,却没曾想到,沈钰的生母,竟是商户出身。

这个静贵妃,有协理六宫的权柄,竟还不知足吗?难道想老二当了太子才可以?生母出身商户,如此大的事,竟然带过没说。

一旁的冯公公偷偷瞧着隆庆帝,以他多年的了解,知道隆庆帝这是神色,是动了真怒。

他不禁心肝一颤,心里暗想,这位公主殿下啊,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冯平,去查查是哪些碎嘴的奴婢,竟然敢妄议昭华,找出来直接杖毙。” 隆庆帝淡淡吩咐完,转而又看着慕容清,

“朕本想给你找门好亲事,没想到广平侯府竟是如此情况。如此说来,确实委屈了我儿。”

慕容清听了此话,脸上大为感动,声音也戴了一些哽咽,“父皇都是一心为了儿臣好,有父皇对儿臣的慈父之心,儿臣不觉得委屈。只是委屈了驸马。”

隆庆帝看着眼中带泪的女儿,本就病弱的人,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当年,她也曾这样梨花带雨。

“驸马生母出身确实低了一些,但她生驸马有功,朕便封她个乡君。抬她一抬。至于驸马外家,,,”

隆庆帝还没说完,就听慕容清说道,“儿臣斗胆,给驸马外祖父家里求个恩典。”

隆庆帝听了抬了抬眉,“哦?昭华要求什么恩典?”

“儿臣求父皇,赏了驸马两个舅舅销了商籍,立个良籍吧。”

隆庆帝听了脸上带了一丝笑意,“此事何难,既然驸马不能入仕了,她外祖父家又是商籍,朕便一并恩赏了。”

这种事本来也无伤大雅,三代以后也能参加科举,无非晚几年。只是昭华的封地,隆庆帝想到这里,便皱了眉头。

别说公主了,就连皇子,都不一定有封地和食邑。

但昭华出生那天,晚霞满天,大臣说乃吉兆,天降祥瑞。父皇一时高兴,说要把松江府作为他嫡长孙女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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