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满枝卷着袖子,裤腿儿,大汗淋漓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对凌母道:“阿姨,你们把他抬出来,但一个月不能洗掉他身上的泥土,不然这遭的罪就白受了。”
凌母一下冲进屋里。
凌筠野软倒在铁桶里,眼神虚弱地望着母亲,嗓音嘶哑道:“妈,我再也不想……求死了,死够了……”
千百次的痛击,千百次的濒死。
太可怕了。
饶是意志力再强大的汉子,也会被徐满枝整破防的。
他心里生出一丝幸灾乐祸。
对严凛的。
徐满枝就不是人。
她的手段太吓人了,钢丝也能绕着盘软咯。
严凛嫁她,不,不,娶了她,以后还不知道会被调教成什么德性……
徐满枝累瘫了。
她力气大归大,但要一个人持续摇拖拉机把手,摇个两小时,也得虚吧。
在凌家匆匆冲洗一番后,她就回了姜家。
一回去,姜捧月就拿着软皮尺要给她量体裁衣。
“干啥?”徐满枝问。
“当然是做婚服。”姜捧月。
婚服?
婚期定了?
徐满枝动了动鼻子。
她在姜捧月身上嗅到雄激素的气息。
呀。
这女人怀孕了。
啧啧啧。
孩子该不会是周向群的吧。
一想到这里,徐满枝就不动声色道:“你真的不后悔?万一所嫁非人,按你们的想法,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姜捧月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沉浸在大喜中,面对徐满枝,态度出奇地好,温柔道:“我当然不后悔,从遇见他第一次,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嫁给他。”
总算如愿以偿了。
她为什么要后悔?
“好吧。”徐满枝淡淡一笑。
在姜捧月离开后,她被姜明达喊进书房。
“满枝,月月要跟向群结婚了,你可一定要帮这个忙,等你姐姐嫁入周家,你们姐妹俩还能互相帮衬,女孩家家的,没有娘家这个依仗,婚姻终是浮萍。”他洗脑道。
徐满枝一脸无语。
她翘起二郎腿,摸着姜明达桌面上狼毫,幽幽道:“我这人不见鱼儿不撒鹰,大饼这种东西,谁都会画,吃不到嘴里都不算事儿。”
“徐满枝——”
姜明达猛地拍桌子。
“我又没聋,你叫什么?”徐满枝掏了掏耳朵道,“反正结婚的又不是我,随你便,毕竟是帮着你们骗人,天打雷劈的行当。”
霎时,姜明达白了脸。
他咬牙道:“好,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大不了送你三百块钱。”
杏花村的村民,可是拿闺女替儿子换媳妇。
一分钱嫁妆没有。
“不,不,你麻溜儿换个字眼儿,不然我现在就走了,反正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你们也不念什么血脉亲情。”徐满枝道。
姜家想堵悠悠众口,才把原主接回来的。
顾脸就顾不了屁股。
她总要一头的。
“好,好,好你个徐满枝,算计到你爹头上了,我答应你,这几天给你三千,事后再给你拿三千。总行了吧?”姜明达心肝儿疼。
徐满枝眼神亮了。
一出手就是三千,又三千。
姜家底线在哪里?
啊啊啊啊——
莫非还有别的小金库?
徐满枝暗自高兴。
她定要掏空一整个姜家。
最后,徐满枝握着一沓钱,满意地出了书房。
临出门前,她勾起一丝邪恶的笑,幽幽道:“老姜同志,姜家三子只剩一根独苗了,他死活不答应结婚,该不会是有病吧。”
“你给滚我出去——”
姜明达看不了她一点点。
尤其她飞扬跋扈的神情,与姜家人没有一丝一毫相似之处,他都怀疑徐满枝是不是他亲生的。
但徐满枝的话,令他心中生出一股疑惑。
说起来,老大姜和军性子温良,从未在一件事儿执拗太久,但对他安排的婚事,出奇地抵抗。
他该不会有心上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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