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周家。
“老周,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儿子的大喜日子,他就算犯浑,也是你亲生的,咱不去,他就被人欺负死了。”周向群亲娘杨梅道。
她听到老大周赟所言,也知道小儿子心思不正,一下被气病了。
病态沉疴时,她又想通了。
小儿子打小受噩梦困扰,天天都被吓哭,一见到她就搂着她的腰哭诉:“妈,我长大了,不要娶媳妇儿,媳妇儿坏,呜呜呜——”
两口子想尽办法,可也无能为力。
他犯浑,多半是被梦折磨得糊涂了。
儿子是她生的,便是个杀人犯,最后一口饭,也要亲娘的手喂上。
好赖也要结婚了。
父母也不能因为孩子犯错,就不认他了呀。
老周早料到妻子会开这个口。
哎。
他叹息一声,无力道:“罢了罢了,既然这样,咱就跑一趟吧,如果他俩愿意好好过日子,咱做父母的,还能怎样呢。”
没别的要求了。
因为姜家的事儿,连家硬是得罪得透透的,见到他就吹胡子瞪眼,一副要剐了他的恼恨样儿……
他一句话不好说的。
理亏的是他。
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
最近海城老友也频频打电话“告状”,想也知道是儿子混得不轻,趁着机会去向老友告个罪吧。
“老大不方便出面,就不去了。”杨梅道。
周赟心气儿正派。
他还说,小弟执迷不悟,趁早不来往了。
她能说啥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谁也不忍心伤害。
局面已定了呀。
老周无奈,啥也没收拾,只拿了一些钱和票,又去单位开了介绍信,这才带着杨梅一起上了前往海城的火车。
海城,周向群小院。
门外停着一辆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轿车,车头挂着红绸,还有一朵大红花。
不一会儿,又开来三四辆车。
这阵仗在海城还是头一茬。
周向群穿上崭新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朵大红花,头发也抹了油,光亮光亮的,出现在邓辉一行人眼中,也是有模有样的。
“哇,周哥真俊啊,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丁萧统大声赞叹。
“他可是周哥。”
“对啊,对啊,周哥从京市来的,就是有派头。”
被狗咬的陈开水,不顾家里人阻拦,包扎了伤口后,穿上干净衣服,也来到周向群的小院子道喜。
邓辉笑呵呵道喜。
“向群,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看看外头多热闹,咱一会儿开车去顾家接亲,排场有了,车队也有了,报社和电视台已经到了酒店。”他道。
周向群点头。
他满意地拍了拍邓辉的肩膀,道:“邓辉,你放心吧,等老宋一走,你就该升了,你的事儿,我一直放心上呢。”
“周哥,咱俩的交情是实打实的,大喜日子不谈工作,一门心思开心就成了。”邓辉笑道。
周向群有点急不可耐了。
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妻子,一旦换上新嫁衣,那得是多漂亮的样子呀,整个海城找不出第二个吧。
一想到这里,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只是顾家提了一个要求,这场婚礼按旧俗,新娘子不陪酒,只是出来拜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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