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夏澜月用虚弱的嗓音说道。
是戴佑,他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药。
夏澜月坐起身来,她感觉好多了。
“头还晕吗?” 戴佑问。
夏澜月晃晃头,没有那种眩的感觉了晕,“不晕了”,说完,她伸手接过药。
“烫”。
“嗯”,夏澜月边吹边喝。
“好些了吗?月姑娘”,王翠推门进来。
“王婶,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
王翠进来又跟夏澜月攀谈了一会儿,王翠见她状况不严重,就说要带着阿祥去夏先生家里帮帮忙,她告诉夏澜月,夏先生的娘夏慧芳一人照顾夏先生,几日下来有些累,作为亲戚得去帮衬下,不能让他误了科举考试。她让夏澜月好生在家休息,如果有事让戴佑去夏先生家里找她,地方他们去过也都知道,说完她就放心的出门了。
原来夏先生跟母亲姓啊。
喝完药,夏澜月将碗递给戴佑。
戴佑接了碗,“我在院子里,有事叫我”,说完,出去了。
夏澜月原本计划着继续着昨天的话题,继续和戴佑说说,可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没那份气力了。
夏澜月看向屋外,阳光正好,就想着出去晒晒太阳。
院子里,戴佑正一手拿筐,一手拿凳子,从灶屋出来。见她也出来了,就在她面前放下个凳子让她坐,转身又去拿另一个。
“田叔呢?” 夏澜月问。
“去地里了”。
“你采这么多竹子干什么?” 夏澜月不解地看着他筐里的竹子。
“做竹马”。
竹马?夏澜月记起来了,戴佑跟阿祥说过竹马。
“你输了?”
“嗯”。
夏澜月笑笑,她知道戴佑不过是让着阿祥而已。不过,这竹马倒是勾起夏澜月的好奇心。
夏澜月坐在凳子上,看着戴佑手上的动作,只见他拿出刀,先将竹子对半破开,再把其他部分劈成宽度一致的竹条,接着从中选取表面光滑平整的放在一起备用。然后从灶屋搬出来桌子放在院子里,又转身回去灶屋。
夏澜月以为他又要准备什么工具,却看到他端着一个碗走出来,递给夏澜月。
夏澜月接过来,是碗热水。
“你能给我做个簪子吗?木头的就行”,夏澜月问他。
戴佑看看夏澜月头上的发簪,“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夏澜月指着头上的发簪,“就照这样来吧。”
戴佑点点头。
然后戴佑接着做竹篾,他走到桌子旁,抽出一根竹条,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用刀将竹皮剥离,再将竹条切分成薄层。
竹条看似好切,却非常考验功夫,看戴佑的手法,显然不是行家,做起细致活略微有些笨拙,但他丝毫不在意,全神贯注切着。
但是,还是意外发生了,小刀切断竹子,直冲他的左手拇指划过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一滴,两滴……滴在地上。
“啊!”
夏澜月发出一声惊叫,赶忙放下手中的碗,冲过去,查看他的手指。可她只顾着看伤口,头探的太靠前,没注意到距离,差点撞着戴佑。
戴佑无奈把头向后仰去,和她保持着距离。
“没事,就是破皮了”,戴佑安慰她,接着悄悄挪回了自己的手。
夏澜月皱了下眉,明明伤口很深。
戴佑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出血,吐在地上,再吸,再吐,这样反复几次,然后用食指按住,不让伤口再裂开。
“先止血,”夏澜月不知是给自己说还是戴佑说,然后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条手帕,折了两下,伸手想帮他包住伤口,被戴佑躲开。
“没事的,不流血了”,戴佑又把手挪远了点。
戴佑这是……在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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